不过,徐韫也不是那么闲得慌,天天去琢磨徐三郎的事情。
金子山一出,无数人开始涌入北边。
南朝廷开始限制世家北迁。
但这种限制令一出,反而能搬走的小家族和普通百姓,富商,都开始疯了一样搬家。
短短一个月之内,南方涌来的人,硬生生把北平城的房子价格都拉高了好几倍。
如今的北平城房子,说是寸土寸金也可以。
但即便如此,房子还是被抢着买。
那些攥在朝廷手里的空屋子,都卖出去了。
入账一大笔。
这房子是户部管的。
如今入账也是户部管的。
徐韫也被抽调去管这个事情了,和赵俊峰一起。
去年她还是赵俊峰手底下的小学徒,如今两人竟都能合作了。
赵俊峰看着徐韫,一时之间有些感叹,但也真心佩服:“徐纠察是真不错。”
徐韫谦逊道:“还是您教得好。要不是一开始在您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我还真走不到今日。”
虽然知道徐韫说的是假话,但这种恭维的话谁不爱听呢?
赵俊峰和颜悦色:“这次入账不少,前线那边也可以松一口气。”
有了这些钱,周新紧紧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也不那么爱发脾气了。
徐韫笑道:“不仅是这些房子卖出去了。这么多人搬进来,吃穿消耗就是一大笔,那些铺子生意都要好些。”
然后需要的干活儿的人也多了,那些百姓们就能找到更多的挣钱活儿。
百姓们手里有钱了,自然也就舍得买一些东西。
这就又让那些商铺们赚得多了。
现在商铺们是按营收来上税的。这样一来,变相也就等于国家能拿到的钱多了。
户部也就更宽裕了。
赵俊峰笑容更深:“可不是。咱们陛下出的这些法子,实在是好。”
徐韫笑:“以后还会更好的。”
不仅北平城,就连北平城附近几个宜居的城池,也都受到了影响。
除了雁门关附近那些实在是苦寒的地方没人去,其他城池是真的都快人满为患了。
但真正让人高兴的是,这样的大规模搬迁,路上密密麻麻都是迁徙的马车,牛车,驴车,甚至走路的人,给南边朝廷带来的影响却是极大的。
南朝廷的威望一日不如一日,手底下民心动摇,军心也不稳固,加上世家大族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接连三座城池,都是陛下带军刚到,守城的将士就主动开了城门,自愿投降。
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要知道,这些守城的将军们,都是留有家眷在京都的。
这些人说好听点是享受着荣华富贵。
难听点就是人质。
不然,那么多兵马粮草供应着,不留个人质在京都,不是等着人造反吗?
打下这三座城池后,离南朝庭的京都南都,只剩下不到五百里。
只留了一座江安城。
江安城的守城将士公孙祝,是南边第一世家公孙家的人。
公孙祝死守了城池七日后,却依旧只能开城门投降——他手底下的士兵已是死绝了。就连城里的男丁,但凡能扛得动石头的,十二岁以上的都征用了。
公孙祝在开城门时候,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跳下之前,仰天大哭:“天亡我朝!天亡我朝啊!”
这一幕,让许多苦熬到现在的兵士们泣不成声。
公孙祝一死,华国气势大涨,南朝廷最后的气运也开始消散。
在陛下周鼎的带领下,整个华国的军队势如破竹一般冲入了南都城里。
据说还有五万精锐护卫的南都城,其实连两万的兵都不到。
守城的还是公孙祝的亲大哥公孙梁。
公孙梁不知是不是接到了公孙祝死之前写的秘信,在消极抵抗了一日后,便大败下来。
至此,陛下周鼎顺利攻入南都,直取皇宫。
皇宫中的人早就乱作一团。宫女太监四散逃逸,个个儿怀中揣着值钱的东西。
陛下周鼎带着手底下的骆湛,江信两员大将,直入皇宫后,很快找到了藏在密道里的南朝皇帝。
这位皇帝如今不过十五岁。还是少年模样。
却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惨白羸弱,无一丝少年人的朝气,反而透出一股糜烂的腐败。
陛下周鼎没将人杀了,反而让他写了禅位诏书,而后让其剃度出家,就在南都城里大慈悲寺里修行。
至于其他皇室成员,也并未大肆杀戮,除了几个恶名昭著的,其他的,愿意修行的也一起去修行,不愿意修行的,也可以留在华国做个普通官吏——毕竟,这些人学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