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将目光投向徐伯庸,说道:“徐叔,依我看,您实在是过于谨慎了。这两路共计五万人马,难道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自从上次在云州诗会上在顾云深那里吃了亏之后,宇文泰便一直在等待今日这个契机。
等攻破了云州,他定要亲手杀了顾云深。不,不能这么轻易地杀了他,他也要让顾云深尝尝当日自己所受的屈辱。
“右路北上的军队,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是想与那些作乱的土匪合兵一处,北上威胁卫康。至于这左路南下的一路,我目前还看不透。” 徐伯庸看出宇文泰的浮躁,心中暗暗叹气。
“军师与我所想一致。对于南下的一路,老夫倒是有些猜测。云州或许是想打通荒州的关口,为败退留下一条活路。” 一位看上去有些年老的谋士说道。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恍然大悟。这个猜测并非没有道理,若是云州败退之后,从荒州一路南下逃到东洲河上,或许还真就让他们逃走了。
在这片三国之地,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东洲河往往是很多人的一条退路。
宇文泰急了:“不行,不能让他们逃了。父亲,请您给我五万,不,三万人马,我去拦截顾云深这厮。”
宇文盛见宇文泰这般模样,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随后又转过头对着众人道:“你们莫不是以为这两路人马能够如入无人之境不成?卫阳和道州不但有地方驻军,还有朝廷之前派去清缴土匪的军队,加起来也有十几万。而荒州,虽然在卫国是一块鸡肋之地,但也有五六万的军队。且铁壁关是一个两面都难以攻破的关口,常年驻扎着荒州一半的兵力。云州仅派出五万人马就能轻易攻破?”
铁壁关正是荒州连接云州、灵州的关口,易守难攻。
众人也暗暗点头。以往顾漠生的威名让他们忽略了自己手上的力量,此时仔细一对比,己方优势竟是如此之大。
见众人隐隐有放松的态势,徐伯庸道:“大家可不要忘了,江州也是我们需要提防的方向。”
“军师所言极是。但以老夫对江左王的了解,他一定不会主动出手。我只要尽快拿下云州就好。以防万一,留出五万人马,盯着江州方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盛一脸淡然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虽然号称是卫国的大都督,但是在军中很多人都觉得顾东海才是卫国武将第一人,这让他隐隐生出了比较之心。
他并非没有经历过东海王威名天下的时候,但那时的他跟在先皇身旁也一样是战功赫赫。
宇文盛不同意宇文泰分兵的原因,也有想要凭借绝对优势击垮顾漠生的成分存在。
“顾漠生,难道你就那么自信,觉得区区十几万的人马,能凭借地利优势挡住我四十万人马?” 宇文盛心中暗道,心中思索着哪怕一丝的漏洞。
铁壁关下。
左路军五万人的营帐连绵数里,与铁壁关上的士兵对峙。
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瞭望塔上,一位身穿崭新盔甲、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对着这座位于险峻山间、两侧悬崖绝壁的关卡眺望许久。
他回过神来,摸了摸手上拿着的兵符,喃喃道:“父王啊,想不到你这次玩得这么大,直接让我当上了左路军的名义统领。你说,我要是假戏真做了,会怎么样呢?”
顾云深显然已经猜到东海王让他和顾东海都当上一路统帅的目的。
事实上,他这个左路军也是个空架子,实际决策都是顾鹰做出,然后经顾云深发出。
顾云深却不在乎。有些东西是假,但有些东西却不是假的,比如他正规的左路军统帅身份。若是少了顾鹰,他就是实权统帅。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我那亲爱的族叔弄走才行。”
顾云深思索着,向着大帐走去。
回到营帐外,见身着云鹰卫盔甲的顾鹰已经在帐外站着。
“鹰叔,你久等了。我们进去说吧。”
顾云深虽名义上是顾鹰的上级,但是来的时候,东海王已经让他以平日里的称呼。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顾鹰才是左路军实际的统帅。
“云深,可有什么破关之计?” 顾鹰问了一句,显然他已经知道顾云深刚才是去瞭望塔了。
顾云深道:“鹰叔,我看这铁壁关虽不是以一当百的大关,但是城高墙厚,若是强攻,我军怕是伤亡也不会小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尽快赶到长风关,威慑江州。面前这座铁壁关就是我们必须跨过的一关。” 顾鹰的眼神从不忍到渐渐坚定。
长风关就是荒州连接江州的关口,一直由江州把控。
“鹰叔,侄儿还有一事不明,若我们在这铁壁关折损了太多兵力,还能杀到长风关下吗?” 顾云深不解地问道。
顾鹰听了笑了笑:“云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