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一接电话就听出那个人的声音,他瞬间冷了脸。
“有事儿?”
电话那头的秦垚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是说出的话一如往昔,温润有礼。
“你大娘给我打电话,你媳妇儿今天被气得不轻,你能不能处理?”
之前他调查小儿子这些年的过往,陈梦做出的事情变成文字摆在他桌子上的时候,他看着那些文字,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陈梦的伤害算什么,他对儿子的伤害才是最严重的。
所以他该死,也快死了。
秦淮瑾皱眉:“阳城?”
他立马想到了阳城,这两天能让柳沉鱼动气的除了程兰李阳的事情之外,就只有阳城那边儿的事情了。
“阿瑾,咱们家的男人流血流泪都可以,但是没有一个让自己的爱人受委屈的,你要是处理不了,我可以帮你。”
“嗤,你想怎么帮我,打死她?”
秦淮瑾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秦垚现在这个职位,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他想怎么样,他又能怎么样。
秦垚呼吸一滞:“阿瑾……”
“是爸爸对不起你,那是我……”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挂了。”
秦淮瑾打断秦垚的解释,着急巴火地说道。
他媳妇儿今天受了委屈,他着急回去看看。
“你先回去看看小柳。”
秦垚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秦淮瑾则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转身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秦淮瑾第一时间去洗了手。
方阿姨和秦大娘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柳沉鱼在卧室里。
“还在难过么?”
秦淮瑾擦手的时候指了指屋里,小声问。
方阿姨想了想她出来的时候柳沉鱼的状态,想要摇头,又想点头。
“摸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她更多的是心疼。”
至于心疼谁,这两口子自己沟通去吧。
秦淮瑾点了点头,已经大致明白柳沉鱼的情况了。
她能这么生气,再联系陈梦的身份,只能是心疼三个孩子了。
这事儿好办,秦淮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但是基于有上次闹别扭的事儿,他还是决定先跟柳沉鱼说一声。
他进了堂屋,把帽子挂在衣架上,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看着床上那一小坨儿,心一下变得软软的。
秦淮瑾一进来,柳沉鱼就听见了,没等到他走到床边,掀开毛线被就坐起来了。
“你现在好像一个贼。”
秦淮瑾:“……”
他见柳沉鱼没睡,也不蹑手蹑脚了,两步跨到床边,伸手夹住柳沉鱼脸上的软肉,“这是我家那个小没良心的吧,我这轻手轻脚是为了谁啊。”
柳沉鱼嘿嘿一笑,拍掉秦淮瑾的手,“你爸联系你了?”
秦淮瑾点头,“你放心,我们家不是让女人受委屈的人家,这事儿我已经有办法了,你想听听吗?”
他妈活着的时候被老头子疼爱了一辈子,唯一生的气就是在他身上,最后命也为了救他丢了。
十六岁的秦淮瑾自己是不能释怀的,再加上突然疯了的秦垚,那段日子他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直到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他才觉得好歹是活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但是现在他却能共情到一点儿秦垚了。
失去了心爱的人,恨不能以身相替的那种无力感。
不过他肯定不会跟秦垚一样疯狂的。
秦淮瑾说完话,看着柳沉鱼娇美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眉,小声问:“你说你几十年之后依旧如此年轻漂亮,你带着我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你带了个爷爷出来的。”
想想那个场面,秦淮瑾就难受得呼吸不过来。
柳沉鱼不知道他不说他的办法,突然转到年龄问题上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说:“我又不是妖精,怎么可能你变老我不变老啊。”
再说了,他们差十岁,真到不了她领着一个爷爷出去的地步。
她不爱运动,保养得再好,也架不住以后变胖啊。
秦淮瑾这人自律到可怕,每天的运动量都要赶上柳沉鱼一个月的量了,按照这个标准,指不定谁被笑话呢。
秦淮瑾皱眉,不是妖精?
那岂不是也会生老病死?这么一想,秦淮瑾更难受了,他比谁都希望这些病痛人生苦难离柳沉鱼越远越好。
所以上次柳沉鱼生病住院,并不是什么内芯与身体不匹配,而是她体质的问题。
秦淮瑾焦虑了。
他抓住柳沉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虽然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