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许回到庄子上,正巧遇到周嬷嬷出门,周嬷嬷瞧见盛知许衣衫褴褛,衣裳破口的地方还沾有血迹,身上带着伤口,手里拿着篮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哎呦,大小姐,你怎么这副模样?”
周嬷嬷面上的急切不似作假,祖母虽然无视她,应该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
她以前觉得祖母跟继母和继母的儿女亲近,母亲去世后,祖母也没有阻拦继母由侧室变成正室,她心底熬着一口气,硬是不愿意去祖母院子里生活。
以前的她还是太傻了,不能靠祖母扳倒继母,也能靠祖母得到一些权力。
这么思索着,盛知许含着泪水,双眼泛红地娓娓道来,“王管事让我去挨家挨户地去对账,只让一名马夫跟着我,不知怎么,那名马夫把我推下山坡,还好我命大,要不然就回不来了。”
说着,她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周嬷嬷听了,有些心疼,脸色瞬间不好看,她孙女也跟盛知许差不多大,都没遭受过这种罪。
“王管事怎么回事,让小姐去对账?”
“王管事说是母亲让我去的。”
周嬷嬷自然不敢议论主母,只好把盛知许带回庄子上,又是请大夫又是找人烧火盆。
她见盛知许脸色红润了一点,“我会尽快把这件事禀明老太太,让老太太为你做主!”
“谢过周嬷嬷了。”
盛知许欲图爬起来行礼,却被周嬷嬷拦住了。
“你才是主子,跟我说什么谢,可怜的哟,爹不疼娘不爱,还来个欺负主子的奴仆。”
听到周嬷嬷这话,盛知许没再说声,捧着药汤一口一口喝下去,不见一丝嫌恶药汤的苦味。
“唉,小姐你吃过蜜饯,我这就去给老太太传消息。”
周嬷嬷把蜜饯塞进盛知许手里,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盛知许轻轻勾起一丝嘴角。
适时的卖惨还是有用的。
周嬷嬷走后,她并未继续休息,而是起身收买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家丁,前去绑了马夫。
或许是因为庄子上缺马夫,也或许是他们认为盛知许这次必死无疑,王管事并没有马上送走这位马夫。
从云城到京城来回需要两天的路程,期间盛知许把自己的消息瞒得很严实,也让周嬷嬷不要打草惊蛇,王管事到老太太来庄子前都不知道盛知许还活着。
直到他们在庄子门口迎接老太太的时候,盛知许才显出了身影。
她瞧见王管事瞪大双眼,像是瞧见鬼一样的眼神,笑出了声。
老太太的马车到得很快,周嬷嬷把人迎下了马车。
“知许啊,我的乖孙儿,身体好些了吗?”
老太太见到盛知许,立马上前拉住手。
“回祖母的话,孙儿的病好多了。”
盛知许乖巧回答,不同之前对老太太的回避状态。
“好了就好,来人,把王管事捉住,我竟然不知你在庄子上如此胆大包天,连大小姐都敢伤害。”
老太太突然震怒,命令身后的家丁把王管事绑了。
王管事听到这话,立马跪下狡辩,“奴才没有伤害小姐啊,奴才是冤枉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并没有相信王管事,命人把王管事带进了屋。
主厅里,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王管事被绑着跪在地上。
“你这贱奴还不认罪!”
“老太太说我伤害了大小姐,总得有个证据吧。”
盛知许让人把马夫带上来。
马夫上来后立马下跪,盛知许敏锐地察觉王管事冲马夫使了个眼色。
马夫本来不认罪,却改了口,“把大小姐推下山坡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庄子上欠了我的月钱,我气不过就找了个机会把小姐推下山坡。”
王管事也顺势狡辩,“都是这个的错,我只是让大小姐去对账,真的没有想伤害大小姐的意思。”
盛老太太皱紧了眉头,她是个人精,怎么看不出来这事是谁干的,只是牵扯太多,王管事又是她儿媳的人手,有人抗下这件事,又没有证据指向王管事,她也不好再重罚王管事。
盛知许在一旁见老太太犹豫,便知晓怕是连王管事都惩治不了。
于是,盛知许拿出了两个账本,“祖母,王管事在庄子上这些年贪污了不少银子,我去对完账可跟账本上的数目不太一样。”
老太太一惊,拿过了盛知许手中的账本查看,一个是王管事交上来的账本,另一个则是盛知许去对账记录的账本。
“你怎么会对完账,你不是在第三家时就……”
王管事一急,口无遮掩。
盛知许立马捕捉重点,“王管事怎么知道我是在前往第三家时,被推下了山坡?”
“这是我没看见大小姐,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