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累。”
简陋的山间小屋里,一个女人正握着孩童的手,用毛笔在白纸上写下字迹。
“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嗯。”
累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他对学习没什么兴趣,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那只与他相握着的手,并不大,也不够温暖,但是总能带给他些许安全感。
“才学习了十分钟啊,累。”
美惠子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孩子好动静不下心很正常,但也绝不能放任。
“美惠子大人。”
耳边传来女子怯懦的声音。一个绝美的妇人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月光从破烂的房梁倾泻而出,在碗碟中印出一轮银白的明月。
妇人似乎有些恐惧,她极力屏住呼吸,生怕惹得自己的幼子不高兴。她颤颤巍巍地将盘子放在桌上,连同声音都在打着颤。
“辛苦了,请,请休息一下吧。”
美惠子望向那破烂茶碗中清澈的泉水,又看向妇人带着恐惧的美丽面庞,许久才长叹一声。
“别太溺爱累了啊,夫人。”
“啊,是,是。”
“请先去休息吧,我们很快就结束了。”
“好的。”
得到肯定后,那妇人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一刻都不敢耽误。累则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累,对长辈要尊敬一些。”
说完这句话,美惠子突然觉得一阵好笑。不过是一些寻求庇护的鬼,真要论起来累才是长辈。
“若是我尊敬他们,他们便会舍命保护我么?”
“……或许吧。”
哪怕是亲生子,亦有人可以狠下心来抛弃。何况这非亲非故,只为了活命才陪小孩子扮家家酒的鬼呢?
累看上去有些失落,许久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
“美惠子大人可以做我的母亲吗?”
“这你得问天羽。”
美惠子噗嗤地笑了出来,她轻轻地抚摸着累的白发,毛笔掉在白纸上,在上面留下几滴漆黑的墨水。
“为什么要问他。”
“因为他是我现在的夫君。”
“夫君?”
累有些迷茫的歪了歪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什么是夫君。”
“是可以同甘苦,共患难,一同生活,交付后背,分享脆弱的人。”
“如果遇到危险,您会为他而死吗?”
“当然。”反正我不会死。
“那,”累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问道。“我如果杀掉他,是不是也可以做美惠子大人的夫君?”
“……不可以。”
快跑!天羽!
累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许久,他才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些隐秘的渴望。
美惠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黑色的短发逐渐变白变长,惨白的皮肤上出现了几个颇有规律的红色圆痣。她变得和累很像了,就好像已经答应做他的家人一般。
“满意了吗?”
“嗯。”
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好像撒娇一般攥住美惠子的衣袖,女人的怀抱很柔软,他听着那咚咚的心跳声,就好像孩童躲在母亲的怀里一般安心与舒适。
“您可以再陪陪我吗?”
“当然。”
“下弦之五死了。”
耳边是男人毫无情绪的声音,美惠子坐在桌前,她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被捏皱的纸张和泛白的指尖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果然,下弦净是一群废物。我要回收我的血液了。”
鬼舞辻无惨淡然地说着,寥寥几句便决定了剩余下弦的结局。一旁的天羽端着茶盏,极力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惹的二位大人不快。
“……废物也该好好利用才是。”
“嗯?”
鬼舞辻无惨撇过头,正好对上美惠子阴鸷的眸子。
“将剩余下弦全部出动,务必杀了那个叫炭治郎的小鬼。”
“这世界上已经没有……”
“哥哥,他不一样。”
那瓶血液在与响凯的战斗中被击碎了。
包了好几层布,放在胸口的位置好好收藏着的血液替炭治郎挡了一击。
正直的少年仿佛受了上天的保佑,明明玻璃的碎片都刺进了肉里,那血却没有一滴流入他的体内,反而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失去了活性。
响凯虽无法大量进食,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一个刚出师不久的剑士竟可以单打独斗地将曾经的下弦消灭。
这不由得叫美惠子想自己闲时读的一些话本子。好像无论BOSS多么强大难缠,只要主角出现,无论二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