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天气气温逐渐降低。
汝州各府县征集起来的四万多青壮,在各府县稍加整训后,已被李耘阳等人瞒天过海的组织乘船,运送回大江水寨安置。
可以说这四万多青壮被抽走,汝州在数年内都募集不到太多的青壮士兵。
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汝州各府县乡野间的士绅地主接连被洗屠一空!可以说出了城池,野外能碰到的只有苦哈哈的穷苦百姓,除此,汝州各府县野外再没有任何一户士绅地主存活。
近期汝州城外,各府县驻扎城外的官兵被李耘阳分成了两个营。一个是老弱营,一个是青壮营。
此时,青壮营已是接连多天食用的都是谷糠熬的稀粥,且是一天一顿还吃不饱的那种,士兵们早已是怨声载道。
“操!这饿着肚子还打什么仗!这要是去打仗,人还没走到南阳府就会饿死在半道上!”一名精瘦士兵看着碗里依旧是谷糠煮的灰糊糊,愤怒的大声抱怨。
“是啊!娘的打仗就让咱们吃这些!”又有一名黑瘦士兵高声附和道。
“这是给猪吃吧,拿来给我们吃!”
多名士兵的大声抱怨,立马引起了所有用饭官兵的共鸣,大家抱怨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看向了,空降下来的各队军官反应。
李耘阳派下来管理青壮官兵的一众军官,眉头紧皱的喝下一口喇嗓子的谷糠糊糊,气的一下把谷糠熬的糊糊“咔嚓”扔到地上。
“哐啷!”
“咔嚓!”
“嘭!”
一众军官也全都愤怒的把粥碗摔到地上,起身怒声道:“兄弟们随我去找李将军讨个说法!”
“连续几天吃这猪食,老子受够了!对!去找李将军要个说法!”
“兄弟们,跟我走!”
一众军官带着手下士兵,往中军帅帐方向走去,同时其它四个营的一众军官也都带着手下士兵前往中军讨要说法。
而中军帅帐里的李柱子,也正兴奋的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将军大人你可得,给个说法啊!你看看州衙给兄弟们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帐外,一名身穿都尉官服的青年大声叫嚷道。
“就是,今日必须给兄弟们个说法?”另一名身穿都尉官服的青年附和道。
“将军大人,出来给兄弟们个说法!”闹事人群前方,一名身穿校尉官服的青年举拳大声嚷嚷道。
中军很快就被万余官兵围困起来,人群前方,三个校尉、十个都尉、以及众多的五百主带着手下官兵不满的闹了起来。
中军帅帐四周乱糟糟一片,一众士兵七嘴八舌的大声抗议。
帅帐里的李柱子听手下卫兵一趟趟的汇报,明白外面士兵们的愤怒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自己若在不出去外面可能会失控,于是起身朝帅帐外走去。
来到帐外,李柱子目光扫视一眼,中军外乌泱泱望不到头的一众官兵,在一众卫兵的护送下,爬上了中军营门口的一处三米高的瞭望楼上。
李柱子站在瞭望楼里俯视下方的一万官兵,接过卫兵递过来的一个铜皮卷成的扩音喇叭放到嘴前。
“众位兄弟们,军粮供应我已经尽力去州衙交涉了几次,可是那群掌管粮食的文官就是拿不出军粮给我等,我又能如何?”李柱子满脸愤怒的挥拳斥责道。
“将军那也不能让众位兄弟,一直这么吃糠吧!”下方一名校尉仰头大声质问道。
“就是,现在连我们军官吃的都是谷糠!他们文官却在城内好酒好肉是何道理?”另一名校尉跟着大声斥责。
“实在不行,进城抢了他娘的!老子吃不好,他们也别想吃好!”一名都尉愤怒的举拳大声道。
“就是,进城抢了他娘的,老子这谷糠是不可能再吃了!”有人跟着起哄道。
“就是进城抢了他娘的,法不责众嘛!”
“老子要大鱼大肉!进城抢!”一名官兵跟着起哄。
官兵山呼海啸的附和道:“抢了他娘的!”
李柱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立即伸出左手下压制止众人起哄叫嚷,再次将铜皮喇叭放到嘴边大声道:“既然大伙都吃不饱,城里却有吃不完的粮食,与其在这受饿,那就进城抢了他娘的!”
“不过我们得事先说好,第一,进城必须跟着各自的长官去抢,不可擅自行动!
第二,只抢高门大户,不可抢劫普通百姓。
第三,更不可辱人妻女,凡是辱人妻女者一律就地斩首,决不饶恕!大家都想想你们各自家中的妻女,可都是普通人家,若是哪天我们到了你们家乡,妻女被同袍侮辱了,你会作何感想?”李柱子停顿了一番,目光沉着的看向下方一众官兵。
“我等谨遵将军法令!”一名校尉高声喊道,直接抱拳单膝跪下。
“我等谨遵将军法令!”身边一众军官士兵,皆是效仿这名校尉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