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江波涌起。
大江营寨之中,天还微亮,最后一岗的士兵已是生火造饭。
各伙房一早就杀猪宰羊,一些杀好的猪羊被士兵们搬运到一起,准备分派到即将出发的各艘船上。
“咕噜,咕噜,咕噜……”
一口口大铁锅里煮着米饭和肉块,连夜发好的豆芽被士兵们清洗一遍,加入猪油炒制。
“快把米饭盛出来放凉!继续添米煮!”一名屯长在伙房里指挥部下士兵做饭。
“把煮好的肉和汤全部倒进桶里放凉,继续放肉和水煮!”
“那边的海菜洗好没?洗好就抓紧让进筒骨汤里煮。”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各营的士兵迅速起床穿衣洗漱。现在士兵多了,只有伍长及什长这类的军官才能穿戴竹甲。其他士兵皆是一身黑衣黑袍,唯一的防御就是分发下的一面圆盾。
李耘阳这次夜袭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抢夺甲胄兵器,不论是皮甲还是铁甲及各类兵器,他们现在都是急缺的。
目前他们阵营的硬弓只有三百余张,还被分散在几个营寨中,箭矢由于铁料的不足也就只有八千支左右。
明年李耘阳就准备四处搜集铁料,打造钢甲钢刀,前提是在一切计划成功之后。
士兵们起床练习了几遍队列指令后,随后被组织围着营寨跑了一圈,这才回到各个伙房排队打饭。
“哎,一大早就有肉啊,这伙食可以啊!”一名新兵兴奋的领到一大块猪肉、一大海碗的米饭、一筷子炒豆芽。
“汤在那边自己打!”执勤打饭的士兵提醒道。
“好的,多谢提醒!”端着早饭的士兵笑着点头应下。
李耘阳锻炼完,此时也在吃着亲卫端来的早饭,两名亲卫正蹲坐在下首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饭,由于是李耘阳的亲卫,平日里伙食内的荤腥领到的也比普通士兵们多的多。
快速的吃了一大碗米饭及一大碗肉汤,李耘阳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等待着亲卫们把早饭吃完。
没过多久亲卫们吃完了饭,并收拾走餐具。李耘阳带着他们到营寨门口会合了手下一众军官。
士兵们吃完了饭,跟随各自的什长回营房带上各自的兵器,就去与屯长汇合,一屯人马到齐后,屯长带着五十多名部下找到百夫长汇合,接着百夫长带着两屯一百余人,有序的出营寨上到指定的船上。
船上的物资在这几天已是全部准备妥当,士兵们全部登船后,李耘阳一众军官才分散开登船。
船队缓缓开拔出江边的这一大片湿地,进入母江向西而行,江面宽阔的区域两侧看不到岸,较窄的江面却只有数里宽。
一行船队扬起船帆沿着江道曲曲转转驶进了汝州府地界,汝州府唯一横跨大江的州府,大江南侧的地界也被称为汝南。
李耘阳下令让船队贴着江北岸航行,想要见识一番这个世界州府城池的规模。
只可惜途经汝州城时已是深夜,根据城头上的篝火排列来看,只是一面城墙就足有七八里长。
各艘船上载有一百五十名士兵,在轮番划船日夜不歇的情况下,四十八小时后船队驶过了巫山府水师营寨,驶过了水师营寨,李耘阳下令就近找了处支流造饭休整。
“今夜凌晨袭营,让值岗士兵检查江面上的风向随时汇报,吃了饭后全体士兵除了值守人员一律休息。”李耘阳对各船过来议事的军官下令道。
“明白!”一众军官抱拳领命。
“记住,让值岗士兵在丑时结束前做好饭,让各船士兵在寅时初结束饭,寅时末我等必须做好进攻水师的一切准备。”
一众军官接收到李耘阳的严肃目光,立即大喊:“明白!”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李耘阳挥手让众人下去休息,待众人都离开自己则也回到矮塌上休息,养足精神留待夜间行动。
此时,才是上午巳时,三十艘船就这么停留在离水师较近的一处大江支流中休整。
秋风昼夜不停的刮着,带走了整个夏天残存的暑气。人们纷纷在身上添置厚些的衣物,那些添置不起厚衣物的人家,只能尽可能的躲在屋内,用以抵御这股突来的冷意。
今日一早,汝州一万名官兵出州府向着南阳城进发,汝州州牧最近有些焦头烂额,南阳那些被屠杀的士绅家族,其中一半都有家族子弟在全国各地乃至中枢朝廷做官,得知家族亲人被屠戮一空,纷纷联名弹劾州牧的不作为。
州牧受到了各方施压,甚至被皇帝下旨斥责,不得已早早崔村还没准备好的参将,即刻领兵前往南阳。
李济这边得到手下斥候的汇报后,立即把消息传给李耘阳和王翦。
王翦接到情报后却是一点都不慌张,招来李粟李车以及一众百夫长前来议事。
议事厅内,王翦站在南阳府的舆图前研究该如何破局,虽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