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舅追了上去,将张喜才堵在了公园门口。
眼见逃生无望,张喜才抱着陶罐蹲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大舅走上前,将他拉起安慰道:“你放心,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听说?你们听说什么了?”张喜才弱弱地看向我俩。
“他们蚕食你灵魂,强占你身体的事。”大舅说道。
闻言,张喜才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他握住大舅的手,求大舅一定要救救他。
大舅让他先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就去了他家里。
张喜才的家也在石景路,离刚刚的那处公园不过百米,很破的一间砖瓦房。
房屋只有一室一厅,家里唯一通电的设备,就是头顶的电灯泡了。
锅里还放着昨晚吃剩的稀粥,已经到饭点了,张喜才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将稀粥热了下,还问我们吃不吃,我和大舅自然是拒绝了。
张喜才倒也不客气,自己开了包咸菜,就着稀粥吃了起来。
当时的气氛就特别的奇怪。
怎么说呢。
原本我和大舅是来帮张喜才处理事的。
张喜才也很激动,一路上抓着大舅的手就不愿松开。
可以回到家,张喜才的状态就放松了下来。
弄得我和大舅像是来他家
里做客的。
不过没变的是,从始至终,张喜才一直抱着那个陶罐,不肯撒手。
他说陶罐里头封印有他的魂魄,所以得小心谨慎,不可被外人碰触。
哪怕路上,大舅已经告诉他,孙博就是个骗子,这陶罐里压根就没有他的魂魄。
可张喜才偏不信,他就是一副,想要你帮忙,但又对你说的话不完全信任的态度。
这整得我有些火大,想到先前在太平间门口的时候,张喜才拿刀捅我的一幕。
虽然我明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但还是气冲冲地说道:“张喜才,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我们帮你,就乖乖听话,不要的话,我们现在就走,是死是活没人管你!”
“别走啊,我肯定是要你们帮我的啊!”张喜才急了,放下碗筷。
“只是,孙道长他说了……”
“还搁这孙道长?我都告诉过你了,他就是一个骗子!”
“你这么信他,你怎么不去找他帮忙啊?找我们做什么?”
张喜才垂着脑袋,小声嘀咕:“我原本就是想去找他的嘛。”
他这话说的,弄得我和大舅反倒成多管闲事的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的源头在王管家,我真不想管这老头。
我看了眼大舅,见他没
说话,我也不再说些什么。
等到张喜才吃饱喝足,将碗一推,看向大舅。
“大师,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先把陶罐打开。”大舅说道。
“不行!”张喜才摇头:“现在是白天,阳气重。”
“我要是把陶罐打开,魂魄散了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你没事,打开吧。”
“可……”
“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废什么话!”我怒道。
张喜才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陶罐打开了一道缝。
大舅不墨迹,直接上手把陶罐的塞子扯掉,摸出了里面的那张符纸。
“大师,您这是干嘛?”张喜才激动地伸手去抢。
大舅直接将那张符纸撕碎,见状,张喜才眼睛都红了。
“那里面封印着我的魂魄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魂!”
接着,张喜才整个人就跟变了一样,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全无先前的懦弱与胆怯。
“我杀了你们!”张喜才一声爆喝,从腰间摸出尖刀,朝着大舅用力捅来。
大舅一脚过去,张喜才被踹翻在地,接着,大舅右手掐诀,欺身而上,按在张喜才眉心。
原本还试图挣扎的张喜才顿时如同石化了般,圆睁着双目,躺在地上一动
不动。
“奇怪了!”大舅兀自呢喃,起身朝外走去。
“你在这等我,我回去拿样东西,马上回来。”
“怎么了大舅?”我问道。
大舅头也不回:“他的情况跟你说的有些出入。”
“我还不确定,得回去一趟,准备几样东西,待会回来,给他画魂!”
这画魂,顾名思义,就是以画画的形式,勾勒出魂魄。
如同道士端公一般,在阴阳行当里,也有专门的画魂师。
画魂师也有水平高低之分,最次的,只能补魂,也就是在原本魂魄的基础上,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