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车子就停在了路口。
李琪领着我们去往案发的二层复式小楼。
小楼处在背光的阴暗面,从远处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孙博面色微凝,小声嘀咕了句:“这不是阴宅的风水吗?”
“有意思,拿阴宅的风水建阳宅,不出事才怪。”
“这你也懂?”我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孙博嘿嘿笑着:“住院这两天,恶补了下。”
李琪在前边走着,没听见我俩的对话,继续介绍案件细节。
“当时,我的同事破门而入,见到三具尸体后,立即封锁了现场。”
“之后,他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屋中类似花瓶,瓷盘瓷碗之类的易碎物,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也与邻居报案时说的摔东西的声音吻合,可奇怪的是后来。”
“我同事在二楼,也就是受害的儿子居住的房间,看到了一个花纹。”
“那花纹很奇怪,像是用各种符号拼凑起来的,画在地上。”
“你们朋友的那枚铃铛,当时就放在花纹的正中央。”
“当时我同事就觉得,这事不一般。”
“特别是经历了前些天肉联厂的那个案子。”
“这段时间,我们局里的
同事一个个都疑神疑鬼的,坚定的唯物主义思想都被动摇了。”
李琪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笑容,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案发的楼下,封锁线外,正围着一圈街坊,对着屋内指指点点。
见到一身制服的李琪到来,几名街坊都围了过来,神情激动地说道。
“警察同志!有鬼啊!这屋里头闹鬼了!”
李琪神色一凛,认真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老阿姨很是兴奋,唾沫星子横飞地说道。
“刚才,我在教我闺女做作业,结果听到外头传来啪的一声。”
“我家老汉在吃饭,吃完洗碗,我还以为是他把碗给摔了。”
“结果一问,他说不是他,然后外头又传来啪的一声。”
“那声音可响咯,咱们住这附近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
“声音就是从这屋里头传出来的,一会一下,一会一下的,就跟摔碗一样。”
那老阿姨话音刚落,屋里头啪的一声,又传来了摔碗的声音。
在场的街坊皆是神色一惊,老阿姨更是兴奋地指着屋里说道。
“警察同志,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就是这个声音
!”
“这屋里头人都死完咯,你说这声音不是闹鬼,还能是从哪传来的?”
李琪回头看了眼复式小楼,冲街坊们点点头。
“我会调查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没事,我们就在这看着,不打扰你们办案。”
街坊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李琪没办法,只能领着我和孙博进入小楼。
穿过警戒线,推开房门,一股夹带着血腥味的风吹在我脸上。
可屋中门窗紧闭,哪来的风?
我心中疑惑,左右看了看。
屋中血腥遍地,狼藉一片。
厨房的地上,正散落着两片摔碎的瓷盘。
李琪走了过去,戴着手套,捡起碎片看了看。
“你胆儿挺肥的。”孙博在旁调侃道。
“怎么了?”李琪回头看向他。
“那俩盘子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你就敢上手摸啊?”
“我这不戴手套了吗?”李琪笑了笑,不以为然。
要说这李琪给人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看着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却比局里一些老同志更加地沉稳老练。
孙博耸耸肩,说了句:“我上楼看看你说的那个花纹。”
我也跟了上去,花纹的样式,与李琪所言的大致相同
。
我与孙博围着那花纹仔细看了又看,没看出啥端倪。
毕竟是俩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道士。
孙博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对照着花纹上的符号,一字一字翻译过去。
“这是鬼,这是道,这是……”没查几个字,孙博就一脸不耐烦地将书收起。
“操!这得查到什么时候?算了算了,布阵,招魂!”
说着,孙博便下了楼,开始在一楼大厅中准备布阵。
我没跟去,独自一人在这栋二层小楼里四处转了转。
屋中阴气很浓,毕竟刚死过人,这很正常。
可令我不解的是,自打进入屋中。
便一直有股细微的风吹拂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