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爹是开心了。
可一旁的大舅,却将眉头皱成了川字。
“关于他俩的事,我也大致了解过了。”
“虽说,那俩鬼最初的时候就是强行傍身。”
“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与那姓刘的端公早已形成了互惠互利,滋阴补阳的状态!”
“如今,双方无论离了哪一方,都无法继续存活于世!”
“你将那俩鬼给杀了,刘端公,只怕是性命危矣啊。”
“啊!”我大惊不已。
我要是早知道这么做会间接害到刘端公。
我定然是不会害死那胖瘦两鬼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我担忧地询问。
可还不等大舅说话了,我爹便插嘴道。
“他死定了,还能怎么办?”
“你小子,总不会还想着要救他吧?”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别想着救别人了。”
“可……刘端公他救过我的命啊!”我说道。
“他救你,那是他心虚,对你有所亏欠!”
“现在,他欠你的已经还了,你又不欠他什么,他的事,你何须理会?”
“亏欠?”我不解。
从小到大,我们家可以说与刘端公根本就没有往来,又何谈亏欠一说。
“爸,刘端公欠我什么了?”我问道。
我爸摆了摆手说道:“老一辈的事,你无须过问!”
“是不是,跟李三爷有关?”这时,大舅突然问道。
我爸脸一沉,回呛一句:“有你什么事?”
大舅笑了:“老一辈的事,小杨这个小辈不能听。”
“怎么,现在连我这个长辈,也听不得了?”
我爸冷哼一声:“这是我李家的事,你林家人,确实听不得!”
说完,我爸大手一甩,快步走出了病房。
病房之中,只剩下我和大舅俩人。
我小声问道:“大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想知道?”大舅斜睨了我一眼。
“嗯!”
大舅点点头,看了眼外头的天:“时间还早。”
他念叨了句,去搬来一张凳子坐下。
“反正今天没事,咱们两个伤员,正好唠唠家常。”
大舅的伤还未痊愈,身上也缠着绷带,不过被外衣遮住。
“对了大舅!”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之前,跟在我们边上的那具女尸,也就是元雪的本体,现在在哪?”
“你媳妇啊?放心好了。”大舅伸手指了指病房大门。
“我已经把她交给门口的那小
子,让他帮你看管,喂!”
说着,大舅突然朝门口喊了声:“别躲外头偷听了!”
话音落下,病房门被推开,老狗挠着头,嘿嘿笑着走了进来。
“不愧是国栋哥,这都被你给发现了。”
老狗走近之后,大舅突然抬手,佯装要打,吓得老狗连退了好几步。
“我警告你啊,别看那姑娘漂亮,就乱动歪心思!那是我外甥媳妇!”
“你要敢乱碰她,老子肯定会扒了你的皮,当风筝放!”
老狗一脸委屈:“国栋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我老狗虽然是个赶尸匠,但我也是正常男人。”
“那姑娘是漂亮,但她不是活人,我真提不起兴趣。”
“谅你也不敢!”大舅说完,冲他摆摆手:“出去出去,别再偷听了!”
老狗贱笑着凑上前来:“国栋哥!我听你们,好像是要讲故事了!”
“老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不介意的话?要不加我一个?”
“滚!”大舅一声呵斥,老狗吓得屁滚尿流,退出了病房。
骂走了老狗,大舅轻咳一声,接着道。
“其实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还都是你姥爷告诉我的!”
“但你姥爷这人啊,打从我懂
事以来,就一直身居高位!”
“说话做事,向来谨慎,哪怕对我们这些儿女,依旧如此。”
“所以他说的话,不可全信,你权当故事,听听便是。”
我应下之后,大舅便跟我说起了一件四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国家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场旱灾,席卷了包括我们村所在的邻近几个省份。
旱灾持续了足足八个月之久,无数的人渴死饿死!
那一年,莫说是我们村,就是放眼县城,都没几户人家能吃得起饱饭。
家家户户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