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这话一出,刚刚还在指责我爸不懂事的村民,全都傻了眼。
谁也没料到,这老道看着滑头,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敲定了此事,村长就让手下的干部去村委会拿钱。
一千块,他还是垫付得起的。
这之后,村长便聊起了刘端公和九爷爷的事。
本以为,老道是刘端公喊来的,肯定与他相识才对。
可老道却摇了摇头,说刘端公用的是道教的一门祈禳术。
用此术法,可令方圆百公里内的道门中人,得到感应。
而刘端公发出的,便是求助的讯号。
老道正是感应到了祈禳术的呼喊,才来的村子。
听老道说完,村民们直夸老道是个热心肠。
老道笑笑不说话,村长提出让老道先去看看那个纸人,他也同意了。
到了我家门口,老道让村民们都散了,只留下村长,我爸和我。
进了院子,老道来到那个纸人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
“这端公挺狠的,为了骗过黄皮子的眼睛,不惜把自己的魂魄拘禁在了纸人里头!”
“这事好办,只要将他的魂魄放出来就行,你们在这等我,我去车里拿样东西。”
说话间,老道出了门,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支毛笔和
一瓶墨水。
老道拿毛笔沾着墨水,点在了纸人的两只眼睛上!
说来也怪,老道这么轻轻一点,像是戳瞎了纸人的双眼。
“道长,这就完事了?”村长见老道收起毛笔,好奇地问道。
老道点点头说:“纸人点睛,就是锁魂,纸人瞎眼,则是泄魂!”
“我已经把他的魂从纸人身子里放出来了,等他找到自己的肉身,自会回来与你们相见!”
“那道长,刘端公先前被我们村的傻子霸占走的人魂……”
“天一亮,早跑了,估计,已经回归肉身,就等着其他的魂魄了。”
“那就好,那就好!”村长连连拍着胸脯说道。
“道长,那九叔的事,劳烦您再帮着给看看?”
这时,我爸上前说道,老道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
“我来村子的路上,撞见那老头了。”
“啥?您看到九叔了?”村长被吓了一跳。
老道笑了笑,解释道:“我撞见的是他的魂,你们没开天眼,自然看不到。”
“老头是叫李万田吧?今年九十八岁,他半道上拦下我,非让我给他算算阳寿。”
“我就给他算了下,老头子是寿终正寝,正常死亡,没啥大碍。”
“至于你要问的问题,等那端公
回来了,问他就行。”
“那刘端公啥时候能回来?”村长又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看他的魂魄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和他的肉身融合。”
“这过程,快的也就几分钟,慢的话,可能得好几天,具体得看他道行深不深。”
“这样啊。”村长点点头,兀自沉思了一番,随即,他看向老道,笑着说道。
“那道长,您打算什么时候,对那些黄皮子下手?”
“今晚吧,我得先布一个九宫纯阳大阵,好将它们一次性,一网打尽。”
“那行,道长您先去忙,有问题的话,随时来找我。”
老道走后,村长也离开了我家,我爸则依着那老道的话,将纸人拿去山上烧了。
老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勤快,离开我家后,他便回车上拿了罗盘,测算出了布阵的最佳方位,是在距离村口十米不到的一处台阶上。
而后,他依照生肖八字,找来了村里九名纯阳体的男青年,让他们脱光了衣服。
老道拿朱砂毛笔,在这些男青年身上画下一道道符咒。
画好后,老道并告诫他们,今晚之前,不得沾水,不得流汗。
这之后,老道又让村长去给他弄几斤大鹅的粪便。
说是这黄皮子天生惧怕大
鹅,只要沾上一丁点大鹅的粪便,皮肤就会溃烂。
大鹅的粪便并不难弄,村里就有养鹅的专业户,去到家里,铲了几斤粪便运到村口。
再由老道亲自将粪便一点一点铺在路面上,摆出了一个九宫八卦的阵势。
再然后,老道又在那大阵之中,用朱砂点了九个方位,并告诫那九位男青年。
今晚就站在这用朱砂点好的位置上,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乱动。
最后,老道去村外的柳树上,折了一节柳枝,把用我的血画的那张黄符,包裹在柳枝上,放置在大阵中央。
做完了这一切后,老道让村长给他拉来一张凳子。
他悠哉地坐在大阵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