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看来,之前她不过就是装样子的。”阿福道:“就说她怎么可能忽然改了性子么,果然装的没几日就露馅了。少爷,我看她估计忍不得几日,就要来找您了。”
阿福语气里头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来。
这些时日,他方意识到自家少爷不好伺候。
从前少爷身边都是几十个人跟着,不管什么事儿,张嘴一吩咐就是了。从不用他动手。
后来即便是发配到了这苦寒的大荒,跟前有一个当牛做马的姜胖丫,他也不用做什么,反正少爷所有的饮食起居姜胖丫一个人都完成了。再不济还有春桃呢。还是只需要跟着少爷一起去读书,伺候伺候笔墨也就是了。
可如今却是大为不同了,少爷受了伤,本就需要细心照料。
春桃却也不是姜胖丫那般好使唤的。甚至还对着自己呼来喝去的。日常洗衣做饭这些春桃在做。可这挑水砍柴这些活,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家少爷爱干净,每日都要洗漱的。
光那一大木桶的水,他就要来回挑上四五次。柴火也比别人家消耗的多得多。
如今他肩膀上都起茧子了!
这些值日他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甚至开始有些想念姜胖丫在的日子了。
如今朝着他似乎有要回来的苗头,自然是开心的。
“休要胡言!她找不找我,与我何干?即便是再回来了,我也不会与她好脸色。”
谢良辰这话说的冷硬,可是神色间却似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少爷,说她真会来找咱们,您少不得要对她好些的。”阿福颇有有几分苦口婆心的道:“咱们现在银钱也有些许短缺,再这样下去,日常嚼用都快不够了。能有个人帮着忙的,再给咱们些贴补,也是好的。再者,我听说姜胖丫好似真的会瞧病,她去出诊,诊金都要一两银子呢。”
谢良辰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自己略有些许短了的袖口,莫名觉得有些许的憋屈,但是却也知晓阿福说的不无道理,到底没再说话了。
“哈哈哈!”
恰逢此时,突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笑声。
谢良辰和阿福皆是看过去,就见刘妈笑得欢畅的样子。
谢良辰袖口下的拳头不觉握紧,皱起眉头:“您笑什么?”
刘妈却是得意洋洋的道:“姜胖丫之前还说她儿子比我孙儿要强上好些呢!哼,如今如何了?她那个有天赋的儿子如今在搬粮食呢,可我家小虎,如今日日去学堂,见的都是知书达理的人,那是眼瞧着一日更比一日聪慧。
你们呢,且等着看吧,将来她姜暖之的儿子还是个泥腿子,我孙儿那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呢。”
谢良辰听他话里话外,并非是嘲讽自己,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想着好歹是坐了人家的车,便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不由得看了一眼刘妈的孙子,见他吃点心碎屑吃得满身,整个胖嘟嘟的坐在马车上,不觉暗自摇头。
要拿他这孙儿和江南之家的大儿子比?怕是也比不得的。
就说这孩子能吃得扛粮食的苦,再说他之前在自己家做活的时候,手脚利落,不卑不亢的模样,便晓得这孩子也是个不错的。被无知妇孺送去扛粮食,倒也确实可惜了。
刘妈听了,不由得傲娇的仰起头来:“那是自然。”
心下却对谢良辰两人很是鄙夷。
姜胖丫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谢良辰也不见的就是什么好货色。
一边瞧不起人姜胖丫,一边惦念着让人家给他们当牛做马,还贪个女人家的银子,呸,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么个货色!
当下暗自琢磨着,不能再让两人搭乘她的驴车了,千万别把自家乖乖孙儿给带坏了才好。
花月胭脂铺门口。
姜暖之盯着牌匾看了看:“没错,就是这家了。”
花月胭脂铺倒没什么名气,只是,因为她刚才打听了,这花月胭脂铺的老板,是刚刚花容胭脂铺的死对头。不死不休那种。
身后那刘小姐还在鬼鬼祟祟的跟踪她,姜暖之就跟没看见似的,也不管她,径自走进了胭脂铺。
只是进门瞧了一眼,便愣住了。
这屋子很是昏暗,里头摆设乱七八糟的,门口还懒洋洋的趴着一只黑猫。瞧着有几分阴森。
姜暖之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走错了。”
谁知下一秒,柜台里头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死死的扯住她。
“鬼啊!”
下一秒,姜暖之一拳头就挥了上去。
女鬼倒是灵活,歪头躲过,紧接着,从柜台里头便是缓缓探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来。
就在姜暖之犹豫要不要打上第二拳头的时候,却听那人道。
“客官,要买什么呀?”
姜暖之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