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边的小厮听了话,暗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即刻笑着解释道:“娘子,我们家少爷的意思是说,咱们同济药房绝对物美价廉,不会多收您的银子的。这个金疮药用料还是考究,其中的麝香和冰片皆来之不易,一年也没有多少产量。同样品质的金疮药,旁边仁和医馆可是要卖到一两半银子呢,您若是买了,绝对不亏。”
俊俏少年撇了撇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胖虫子放下,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姜暖之,紧接着就从柜台里头出了来,到跟前挤眉弄眼的小声道:“大婶,这药贵吧?是不是买不起?
你看,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上两天我被咳咳,我娘给了我一瓶金疮药,我就用了一次,我把我这瓶金疮药卖给你,只收五百文,就当交你个朋友了,你看如何?”
姜暖之脑袋翁一下,看着少年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循环播放的都是那句,大婶儿大婶儿
“你管谁叫大婶儿?”
穿书之前即便姜暖之已经三十岁了,但保养得当,小朋友瞧见她喊阿姨的时候都少,大多数都喊她姐姐。
而今穿书,原主也不过才15岁,虽然胖了些,但那少年看着应该不止十五了吧?竟然叫自己大婶,他出门没挨过打吗?
俊秀少年摊了摊手,笑的恶劣:“这里还有别的大婶吗?”
姜暖之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容慈爱:“行,真是我的好大侄儿。可惜,五百文也太贵了,不能买好大侄儿你的药了。”
少年听到这么一句好大侄儿,脸上的笑寸寸龟裂:“嘿!你占小爷便宜!”
姜暖之笑眯眯的道:“是的呢。”
姜暖之安抚的拍了拍自己的拳头,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在这小子的地盘,绝对不能打。
不为旁的,主要是她赔不起银子。
旁边的小厮小跑上前头扯住他家少爷,苦兮兮的道:“我的小祖宗啊,老爷就在旁边医馆坐堂呢,您也稍稍顾忌些呀!若是让老爷知道你将这用过的金疮药卖给顾客,怕是又要请家法了,您如今这脸还没好呢。”
“我怕他!”少年顿时梗起了脖子,又恶狠狠的瞪了姜暖之一眼:“喂你现在就是要买我也不卖给你。你就算求我也没用。”
姜暖之摊了摊手,笑眯眯的看着小厮道:“小哥,请帮我装五钱儿茶,五钱松香,麝香三钱,乳香五钱,樟脑五钱,没药五钱。血竭二钱。黄蜡八钱。”
这小子较劲儿呢,姜暖之懒得理他。
也是,这时候的金疮药本就不是给穷苦人家用的。
平民家的孩子若是割伤划伤了,撒上些草木灰,拿个布条子绑上也就是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没银子。
小厮听了话,不觉惊讶:“娘子可是药师?”
常年混迹于医馆药房的他自然知道这娘子买的药都是要配制金疮药的。
姜暖之:“我是个兽医,认识些药草,算不得药师。”
少年听了却忍不住嗤笑出声:“喂,别说我没劝你啊,药可不是那么好制的,你一个给禽兽治病的,胆子倒是大。”
小厮附和:“娘子,少爷这话不中听,但却有道理。自己调配,掌握不好剂量,一不小心亏了药还损了银子,倒是得不偿失了,倒不如您的直接买下一瓶来的划算。”
姜暖之知道小厮确是好心,笑道:“小哥说的是,只是我没有太多银子了,再者,一瓶也着实不够用。先给我称药材吧。”
小厮听了话,应了一声,便是手脚麻利的包药去了。
倒是那小少爷,气哄哄的仰着头,时不时的看上姜暖之一眼。
见姜暖之的视线落在柜台上方放置的银针包上头,便是抱着肩膀道:“别瞧了,这个你可买不起,这一套要十两银子呢。”
姜暖之暗暗咂舌:“真贵啊,看来是好东西。”
小少爷顿时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们家这可和别人家的不一样,这可是九针齐全,常用的毫针也给配了二十又七只。寻常病症绰绰有余,这可是我爹特意定制的,我要都不给。”
姜暖之暗自点头:“真不错。”
可惜她买不起。
小厮笑眯眯:“娘子要买,只需八两。我们家老爷说了,可行针之人背负医道之运,我们吕家愿意助运,可免二两银子。”
小少爷又翻起白眼来:“阿勇,你闲的啊,兽医要什么银针?”
姜暖之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您说的是。”
转头笑眯眯的和阿勇道:“小哥,你们这里可收药材?瞧着过些时日应该到了采摘黄花地丁的时候了。”
阿勇笑道“黄花地丁不值钱的,穷苦人家大多会捡了来换钱。洗净晒干的黄花地丁不过一文银子一两,不值当的。不过娘子进山若是能碰到野山参红参草参之类,尽可往我们店送来。咱们古奎城山中五味子地黄和龙胆都不少,等到了时节,寻常百姓也时常会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