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斯爵大人,谢谢。”我扶着他,真诚地说了一句。尽管这句谢谢,在此时此刻如此苍白无力。
丹斯爵微笑着摇摇头:“刚才我脑子突然清醒了,我想起来了,我已经一百零五岁了。守岛守了一百年了,也该离开了。只是可惜,我那曾经的老婆和儿子因为厌烦岛上的生活,已经离开我了。这丹斯爵的爵位,到了我这里,终于还是要断了。”
说到后来,丹斯爵一阵伤感,又是两口血喷了出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丹斯爵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老婆儿子。只是老婆儿子离开了岛,离开了他。
想想也是,为了一个早就不存在的瓦斯多国,为了一个不拿一分钱工资的丹斯爵爵位,有几个人会选择在岛上苦守一辈子呢。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倔强的老头才会如此选择吧。
其实他的老婆儿子离开这里,未尝不是一种开启新生活的方式。只是苦了这个丹斯爵而已,到死也没能让儿子来送终。
“小兄弟,求你一件事……”
“您说。”看到他的样子,我也有些哽咽。
“我死之后,就让我穿着这衣服,把我埋在这边。也不要留下任何能显示我身份的信息,不要让他们找到我。让我安静地陪着瓦斯多王国就好。”
丹斯爵这次受的伤的确很重,靠着我几粒丹药的支撑
,勉强说出了几句话,随后就慢慢地再次虚弱下去。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我对半躺在我怀里的这个百岁老人,依然有种不可名状的痛。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一切都是从我们找到了丹斯爵的家里开始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们找到了丹斯爵,他就不会死。
当然这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我们迟早都会找到丹斯爵的。但是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全力帮助过我们的老人,几乎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出来的老人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心里的难受劲也是无以言表。
面对着老人这样一个请求,我当然点头答应。
“如果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的话,别让他们留在瓦斯多岛,他们是强盗,会把岛子上的所有都抢走的。我宁愿把这岛子上的一切都留给你们……”
丹斯爵说到最后,没等把话说完,就费力地笑了笑,终于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我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是真的放松下来了,还是感觉到自己解脱了。
不过从他最后的遗言来看,并没有去怨恨离他而去的妻子和儿子,而是让我不要在瓦斯多岛留下他的任何信息。这就说明在他心底已经不再坚持让儿子也来继承这个丹斯爵的爵位了。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把这瓦斯多王国的一切都放弃了。
是不是说明
,他在临终前,也意识到,把自己的一生都留在这样一座孤岛上是不值得的呢?
只是对于他最后的委托,我却不敢保证能做到。因为就目前来看,我们的力量和天蚕魔宗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我们如果能从瓦斯多岛上救出人去,就已经是奇迹了。更别说还要把他们赶出瓦斯多岛,就目前看,我们没有这个力量。
我暂时把丹斯爵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再进十八处。安葬他的事,暂时还没空去做。
这时我刚好看到谈阳的六道空间已经撤了。那个铜雀的尸体躺在地上。
看到这个,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不管过程如何,这结果算是好的。
此时已经来不及去问他们杀铜雀的经过,从时间上推断,他们进行得远不如我们顺利。
“时间很紧了,快去救人。”蒙朗急切地说了一句,率先冲进了十八处的监房。
“骆界,陈道三,你们俩在这里守着望风,李矛跟我进去救人。”谈阳快速部署了一下。
我和谈阳也紧随着蒙朗冲了进去。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地观察了一下这十八处内部的结构。
屏风那边还只是入口,这里面的面积占地不少。
正如丹斯爵所说,这里的大部分监房也已经坍塌了。远远望去,只有一栋建筑还保存完好。显然那就是他们口中的三号监
房了。
事实上,蒙朗也是朝那个方向去的。
有蒙朗在,我们又省却了不少麻烦,这里的环境他也很熟悉。
三号监房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铜锁。还是那种老式的锁,倒是很大,但是这种锁,我知道是形式大于内容。
对于想要打开锁的这些修行者,这种没有任何加持的普通铜锁,是拦不住任何人的。
所以这锁挂在这里,也只是向来到这里的人证明,这里是禁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地方。另外这种锁一旦被破坏,肯定就会被发现,这也是这锁存在的一种意义。
而我们现在已经进行到现在了,自然也就不计后果了。
蒙朗上前一刀劈出,那铜锁应声而落。
随后蒙朗破门而入,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