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凯文,罗非鱼,甚至秦泽也只是这个小游戏里的小角色。或者说,我们都是一个棋盘上的小小棋子,落子的是下棋的人,我们无法左右自己的位置。
不过我能肯定,小游戏的背后,可能会带来大隐患。
表面上的胜利,可能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外面阳光正好,我也不想给自己压上这么个阴暗沉重的包袱。但是我自认我的预感很准,今晚上所要遭遇的危机,可能比和晁天雷面对面的生死相搏更大。
在竞赛结束,天亮之后,隔壁的荒地酒吧就没了动静了。
凯文是个鬼,不露面还有情可原。那个罗非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作为失败者,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就像我刚才判断的,我就是一枚小棋子,我只能看到我周围的东西,我看不到整个棋盘上的布局,也看不到整个棋局的走向。
我在酒吧里驻足了一会,就离开了酒吧街。
时间快到正午,街上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我也绕过了主街,一直步行走到了城郊的土地庙。
一路上,那些行人大都行色匆匆,估计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和
他们擦肩而过的居然是这里的土地爷。
别说是他们,就是我自己都还没完全适应自己的这个角色。
一切都像是还在梦里。
直到我站在了土地庙的前面,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什么是归属感,就是站在一个地方,感觉这里就是我的。比如在外面打拼多年,回到了家里,老婆给做上几个菜,热上一壶酒,儿女膝前围绕,会让你感受到一种外面感觉不到的滋味。那就是归属感,因为你是属于那个家的,那个家也是属于你的。
我现在就是有这样一种归属感。这座看起来破烂不堪,一阵大风吹过来可能都要垮塌掉的土地庙,让我有了归属感。
这是不是说,我越来越适应这个角色了?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当时比较急,我也没来得及问问土地爷,在这个职位上,到了这个级别了,有没有工资,谁给发薪水,能发多少钱。
如果都没有,我拿什么生活。
还有,我做了这个土地爷,会不会耽误我娶媳妇,生儿子。
这个顾老头,什么都没说,就火燎屁股地跑了,剩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收拾?
一回到
这里,我就生气。
正在我准备走进土地庙的时候,突然发现又有几个人,提着袋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们很是虔诚地走进土地庙,把袋子里的供品摆上了供桌。
随后又很虔诚地对着土地爷的牌位跪拜上香。
我在门口看着,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许愿,还是在祈求平安。
不管怎么说,这土地庙竟然开始有香火了。
这倒是个奇迹。
目送走了这几个人,我才走进土地庙里,并且进入到了那个特殊的空间。
我回到这里,是准备把土地爷的那些东西送还的。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这里总会有后来人。这些东西我没办法面对面转交,就留在这里了吧。
谁知道我一进去,就发现那个土地爷顾济民正襟危坐地坐在了一个角落。
我并不意外,走过去端详了那雕像一会,摇了摇头:“这谁雕的啊?长得丑不说,这雕工也实在太差,要神采没神采,要韵味没韵味,一点都不生动……”
我把外衣一脱,直接甩在了那雕像头上,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对啊。这土地庙的规模太小,别说里面了,
就是外面也没有一尊土地爷的雕像啊。只是有个牌位供在上面,表明这里是一间土地庙,而不是龙王庙,山神庙。
“好像上次这里也没有雕像啊……”我嘟囔了一句,慢慢走近那尊雕像。
就在这时,那雕像突然就动了。
他一把抓下头上的衣服,没好气地骂道:“你什么眼神?谁是雕像,你才是雕像,你全家都是雕像。”
“顾济民,你还知道你不是雕像啊。从我进来就看见你了,你跟这儿装什么啊?回来了不会好好说话?再说了,这雕像什么时候成脏话了?你要是想骂我,就换个词儿。”我抱着肩膀,低头看着他。
没错,那不是雕像。我也不会傻到把它当成雕像。只是土地爷回来了,我也忍不住和他开个玩笑。
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土地爷顾济民,我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他能回来,应该就是没事了。估计这老头也是想跟我开个玩笑,装作了雕像,我也就顺着他往下演了。
“嘿嘿,你小子,一回来就跟我闹。”土地爷把那衣服甩还给我:“怎么没穿土地爷的行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