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真人就径直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原先我们的计划，常真人在感受到蓝卫楼的妖气之后，最多是派人把他找进去。却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出现了。
和我距离近了，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我。
但是这时候低头或者扭头，会显得更加刻意。我只希望土地爷的这些化妆术，能真正派上用场。
我盯着越来越近的常真人，心说大不了就拼一把。反正他已经在这了，让蓝卫楼困住他，我去二楼救胡晓莲。同时把李山河他们喊进来，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身鬼气伪装性太好，还是蓝卫楼身上的妖气太强，常真人自从露面之后，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盯着蓝卫楼，并且也径直走向了蓝卫楼。
而蓝卫楼对这一切好像尽在掌握似的，端着那杯酒，面色如常，也没去看常真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在这种时刻，他还能表现出如此淡定，不得不说，他在心理上比我更坚挺。
因为我一直盯着常真人，也就能看到他脸部表情的微妙变化。
常真人是越靠近蓝卫楼，表情越是惊讶，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惊讶，我是揣摩不透。我也很少看到常真人有这副表情。
直到常真人走到了蓝卫楼的近前，他又上下打量了几眼蓝卫楼，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直直地朝着蓝卫楼跪了下来。
是的，他跪下了。
他竟然朝着蓝卫楼跪下了。
我预想到很多画面，想到了同样作为妖族的常真人和蓝卫楼会很亲近，有可能会把蓝卫楼请到里面去谈话，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这样做。
我突然理解了之前蓝卫楼所说的，他说他去了堕落酒吧之后，常真人会对自己待如上宾。当时我也只是感觉蓝卫楼用词不当，并没有多想。
现在看，这样说，蓝卫楼还是谦虚了。
这哪里是待如上宾啊，这简直就是奉若神明了。
“属下常泰，不知道魔使降临，有失远迎，请魔使降罪。”常真人头也不敢抬，低头说道。
我一直是以常真人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出了自己的本名。原来他叫常泰。另外他说什么？魔使降临，谁是魔使？蓝卫楼？
我之前见识过神界的那四位神使，这会儿又蹦出来个魔使，我从来没接
触过的东西接踵而来，还让不让我有个消化吸收的时间了。
蓝卫楼怎么能是什么魔使呢？难道是蓝卫楼身上的妖气太足了，让常泰认错了人？
可是看起来，蓝卫楼对此也是早有准备，见到常真人如此，他只是摆了摆手：“起来吧，我本来也是低调行动，并没有高调出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你也不要声张。”
“好，多谢魔使。快，请里面坐。”常真人战战兢兢地起了身，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份谦恭，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
“这是我朋友，鬼十八。”蓝卫楼指了指我。
“哦，见过十八大人，都请到里面。”常真人瞄了我一眼，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鬼十八？好嘛，就不能给我按个好听的名字吗？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计划出奇地顺利。不但蓝卫楼能到里面去，我也能进去了。
常真人把我们俩一直引到了二楼。二楼点着几根昏暗的蜡烛，并不明亮。
看起来妖和鬼一样，不喜欢明亮的空间。
二楼摆放了几张椅子，中间围着一张桌子。在王定一他们还在的时候，应该是他们几个商量事的地方。
常真人请
我们坐下，他去准备茶点。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和血旗酒吧的布局依然相差不大，除了这边的大厅，还有旁边几个房间，不过房间的门都紧闭着。也不知道胡晓莲在没在里面。
即便蓝卫楼的地位看起来很高，我们也不能随意地进入那些房间。只好一直等着常真人把那些茶点端了上来。
我看出来，他端上来的那些都是正常人吃的东西，并不是鬼食。
常真人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忙说：“哎呀，我忘了十八大人不吃这些东西，我马上安排人做鬼食。”
蓝卫楼摆摆手：“不必了。”
常真人停下来，站在旁边，等候蓝卫楼问话。
这份谦恭让我感觉，就是蓝卫楼要他死，他都不会有半点迟疑。
这让我对蓝卫楼的真正身份更加好奇。
“常泰，你怎么现在对凡人感兴趣了？”蓝卫楼问道。
常真人一愣，不过随即说道：“魔使，您都知道了。我是按照妖族的指令行事的。最近找到了一个好坯子，正准备好好雕琢一下，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