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这样的性格,去做这个凶宅试睡员才正合适吧。
但是我也知道,好奇并不等于鲁莽。
在唐拓明明告知了这边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去逞强,就是没脑子的表现。
我深知这一点,已经准备按照唐拓说的,先守在这里,等到唐拓到来再说。
谁知道这时候,好半天没说话的阿邪突然在意识里问道:“我说。你真打算在这等着?”
“对啊。你想说什么?”
“你啊,不要总是道听途说好不好?那人是谁啊,他说什么你就听?”
我一愣:“什么玩意道听途说,我哪道听途说了?”
“你啊,刚接听的电话,不是道听途说吗?要不就是……听信谗言?”
“不是,你能不能别乱用词儿啊,什么听信谗言啊?那人也算是我朋友,说的我当然信啊。”
这个阿邪,是从邪神碎片转化而来,对人类的语言倒是很精通,不过偶尔也会冒出几句词意不搭的话来,我也已经习惯了,而阿邪本人倒是不以为然,总喜欢拽词滥用,动不动还会弄出一句半句成语或者歇后语出来。
“这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就问你,你想要救那个秦鼎,是不是要
杀掉下咒的人。如果他来了,会影响你杀人不?”阿邪问道。
“这个……”我听了之后,想了想,也不免在心里画起了问号。
是啊,唐拓虽然现在脱身公门,但是他那个狴犴堂的底子就是来自公门,虽然行事风格比公门灵活了一些,但是说到底也要站在公门的角度来处理事情。
如果他来了,还真的不一定能让我随意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就要多几分羁绊。
先不说我敢不敢杀人的事,他们来了对我是一种束缚是肯定的。
“怎么样?傻了吧?你这就是典型的不识时务,傻气腾腾,傻了吧唧……要我说,你就别等他了,刚才阴邪气最重的那一家,肯定有问题,你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去纠正阿邪的臭词滥用了,反倒感觉这货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反骨仔,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撺掇主人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我发现你最近存心不良啊,总把主人往火坑里推?主人,你不能去。反骨仔憋着坏害你呢。要不你给他来点压魂咒尝尝。”阿龙突然说道。
“哎呀你个老帮菜,存心的是怎么的。我哪要害主人了?算了,我
不管了,让主人自己选择。”
“别吵了,让我想想……”我赶忙制止了这两个家伙的争吵。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点异常的声响。
这声音不是风声,也不是从我意识里传出来的,听起来好像是从褚岚家的隔壁传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急忙再次来到那一家的门前,打开了耳窍仔细聆听。
声音可以肯定,就是从家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有点像是有个人在唱歌,声调婉转悠扬,但是却听不大清歌词,好像就是个曲子。
也听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那声音时而深沉,时而高亢。像是在唱歌,又像是在泣诉着心里的不平。
我一皱眉,我之前明明用耳窍来听过,屋子里绝对是没有活人的,而且这大门口的门还关得死死的,那锁也没有任何开启的迹象,这里面是什么时候进去人的?
或者说,那个唱歌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本身就是个凶宅试睡员,也经历过几次凶宅,我第一次去乔山宾馆的时候,就听到过歌声传出来。
似乎这闹鬼不太平的地方,总会是有歌声的,这好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似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谁规
定好的,也许鬼魂在表达自己意愿和思想的时候,用这种歌声来表达才最合适吧。
但是和之前相比所不同的是,以前好歹我还能听出来是男鬼还是女鬼,这次的曲调更加奇怪,也听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歌声咿咿呀呀地持续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随即声音就越来越轻缓,最后也消失掉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绣春刀,在来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前之后,嗡鸣和颤动果然再次加剧。难道这大量的阴邪之气,是从这个唱歌的发出来的吗?
我看了一眼这罗锅胡同的胡同口,尽管距离天亮已经不太长了,但是那边依然是黑漆漆的,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影子都没一个。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我只能是独自行动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户的门头,门楼很高大,两旁有墙头。这时候我也顾忌不了太多,后退了几步,简单助跑几下,身体腾跃起来直接窜上了墙头,四肢同时发力,又从那墙头上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对于通了两关的我,这个动作也只是小儿科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攀越个小墙头还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