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城区的人就像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永远充满活力。而这边的人更像夕阳,虽然还有颜色,但是已经濒临落山,缺少那股朝气,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不明白秦鼎那么大个人物,在临江甚至都是举足轻重的人,怎么会掐着这样一个地址的纸条。而且秦笺分析,秦鼎在入梦之前应该是来过这里的。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要搞房地产,来这里踩点动迁的?
那也不对啊,这点事可能不用他亲力亲为的才对。即便是来,也肯定是前呼后拥的。可是事实上,他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个秘密行动,无论是秦笺,还是秦家的人都不太清楚这些事。
所以,如果深挖下去,是很有可能挖出点料的。
这个消息如果被狗仔队知道,肯定能挖出很多爆炸性的新闻。可是我不是狗仔队,对这些花边新闻也不感兴趣,我只是为了完成秦笺在梦间里委托给我的事。
现在我又有了更大的动力,那就是胡晓莲。我怀疑他也入了梦,和这个秦鼎的情况可能差不多。所以我想通过秦鼎的事,把胡晓莲的情况也搞清楚。
我在胡同口没做过多停
留,就掐着那张纸条走进了罗锅胡同。
胡同里面也都是那种老旧的木制房门,上面很多地方都油光发亮,有着浓重的岁月痕迹,就像是被人盘包浆了的感觉。
老旧的木门上方,都有一块小铁牌,上面写着门牌号。
这样我也很容易辨认,我顺着门牌号往下找。
那号牌不知道是根据什么来排的,胡同口起始就是一百七十号。
往里面找了十几家,终于到了189号住宅的门前。
和许许多多的房子一样,这家住户门口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是黑漆的木门,门上很多地方都布满了沟沟缝缝,门上有两个铜环,也被磨得发亮。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的犹豫,上前拍打了几下房门。
来都来了,不管能不能发现什么,门总是要进的。
可是我连续敲了十几下房门,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来这屋子里没人啊,我来的不巧,还是这房子压根就没有住人?
我轻轻推了推门,那门虽然是老式的门,却是现代的锁具,门是反锁着的。
我唯恐弄错,又摸出带来的那张纸条,展开来看。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罗锅胡同189号
。
是用钢笔写的,笔迹很豪放,龙飞凤舞的。
地址肯定没错,既然没人,我就只能改时间再来了,我总不能翻墙进去吧。
我捏着那张纸条,转身想要离开。
结果我一转身,就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人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了,贴我贴得很近。
所以我一转身,当然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靠,手上一抖,那张纸条就掉了下去,而我也撞到了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妇人,手里提着个菜篮子,看样子刚去了菜市场。里面有几样青菜。
这妇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的短发,略施粉黛,眉目很清秀,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很小巧那种,即便到了中年,也是风韵犹存。
我确定我没见过这个妇人,但是无论是她的五官,还是举止,我看起来都有些熟悉。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有些愣在了当场。
妇人先打量了我几眼,又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纸条。
那妇人一猫腰捡起了那张纸条,拿在手里看了看,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
“那个……大姐,我……”我张口结舌,想说些什么。
那妇人一转
头,摸出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我还站在原地,那妇人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进来吧。”
我一愣:“啊?”
那妇人瞥了我一眼:“不是他让你来的吗?”
“啊,你知道是她让我来的?”
“那纸条不就是他给你的吗?”妇人说完,拎着菜篮子就走进了房子。
这胡同里的房子都是一个样。有个院套,大门进来还有个天井,然后才是房门。
没想到这妇人已经知道了我要来,还知道是秦笺让我来的。那就奇怪了,秦笺还在梦间,是怎么和这妇人联系上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那妇人往屋里走。
还没等那妇人走进屋去,我这边却突然捕捉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信息。
这是我最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规矩,也准备把它培养成一种习惯。因为我所从事的职业,以及基于对这个世界即将发生大乱的一种准备,我强迫自己在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是接触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都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这一点上,冯流给我做出了很好的榜样。他之所以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