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骨的主人,死于那场鼠患,也是一种横死。其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命不该绝,也就是说他们原本应该还有或多或少的阳寿。
这些阳寿是属于那种登记在册,但是却无端缺失的,所以完全可以被一些有道行,或者是有特殊本事的人利用的。
把这些人的阳寿收集起来,理论上是可以做一些文章的。
我怀疑,鼠郎君给葛康顺摆的那借寿的阵法,就是利用这些人的剩余阳寿来实现的。
我虽然不太懂得这具体的借寿方法,但是也知道,以这种方式借来的阳寿,其实也是有损其阴德的。也就是说,葛康顺借来了这种阳寿,倒是可以多活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是他死后一定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即便是活着的时候,可能也要受一定的限制。
“既然你在家里布置的是借寿的阵法,那我去的那天,你怎么看起来奄奄一息了,而且利用我破了那个二十八星宿的风铃阵,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这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知道为了说服我,葛康顺一定会知无不言的。我必须利用好这次机会,在和那个鼠郎君彻底翻脸之前,把我想知
道的事都弄明白。
“你说那个啊。这借寿说出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鼠郎君大人告诉我,想要借寿三年五年,哪怕是十年八年他都能帮我轻松解决,这没问题。但是如果想要成功借寿十年以上,就要经历一些劫难才行。就好比是修行,一些蛇啊,狐狸啊,想要得道必须要渡劫一样。我要借寿五十年,就需要过三关六坎,这是我必须经历的。而且过这些关坎的时候,摆阵的人不能参与,大多数只能靠我自己。你来之前,我已经自己过了三关五坎,就剩下这最后一坎……”
“你的意思是说,我去的那天,刚好赶上你过这最后一道坎?”
“没错。你来的正是时候,就像渡劫一样,在那个时候我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只能利用你去帮我破了那风铃阵。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如果你不来,我可能当天就过不去那道坎了。而且恰好你的能力足够,居然还真的破了风铃阵。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要把已经借过来的阳寿还回去了,那我就得死。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我冷笑道:“谈不上什么恩人。如果我知道
你是骗我的,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你。”
葛康顺在那边一摊手:“不管你怎么想,总之结果是好的,我借到了阳寿,你也没损失什么,这就是天意。也许我们鼠郎君大人早就算到你会来,所以才给我安排的那借寿的阵法。怎么样?还对我们有怀疑吗?”
对于葛康顺所说,我当然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实现了长生不老。从他的种种可疑的行为来看,我还是坚信我之前判断的,原来的葛康顺真的已经死了。只不过他又以另外一种形式“重生”了。这种重生,在葛康顺自己看来就是实现长生了。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判断,我完全没必要和老葛说的那么清楚。所以对于老葛的问话,我摇了摇头,说道:“怀疑……倒是没什么了。不过你们做的这些事我真的是很感兴趣。比如你们在这村里还干什么了,那个谭鬼婆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还能攀墙越脊,这是从哪学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那个鼠郎君,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长啸来。
我曾经在一些武侠小说里,经常能够看到有类似的情节。某个武
林高手仰天长啸,或者在某个地方处于某种险境的时候发出一声长啸,那啸声能传出很远,厉害的还能用内力震伤对方。反正听着是神乎其神,当时看着也是心驰神往。
今天我听到那个鼠郎君发出的叫声,心里就是一惊,这声音听着很普通,声音也不是很震耳,但是持续的时间很长,有点像是那种火车进站的时候都要长鸣一声的情况。
而且这声音越听我越是心慌。虽然我不确定这个鼠郎君到底是不是虚日鼠转世,但是起码他绝对是个有极深的修为和道行的人。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武侠小说里所描写的长啸,也是有根据的。
我听到这声长啸,心里越来越慌,也把我正在说的话生生给打断了。
而葛康顺却从那啸声中听出了鼠郎君的意图,他看了我一眼,说道:“鼠郎君大人不想再多耽搁时间了,他让我就问你一句话,加入我们还是不加入?”
这时鼠郎君的那声长啸才渐渐停了下来,在啸声过后,四周的那些老鼠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原来这段时间,它们虽然没有进攻,但是也没有退去,一直匍匐在周围。随着鼠郎
君的那一声长啸,它们重新警惕起来,不过葛康顺来的时候让开的那条路,还没有老鼠过去。
看样子,鼠郎君一声令下,这些老鼠们将会再次从四面八方冲上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和他们硬拼。即便我躲在这辆车上,估计和成千上万只老鼠拼个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