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常和莫无量也看到了我们,他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来。
如果是在平时,估计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杀掉我们。
但是现在我看莫无常的伤很重,急需救治。莫无量背着莫无常,已经无暇再管我,只瞥了我一眼,就朝着东南方向继续跑。
而那几个灰袍人,也瞥了我一眼,他们知道我是天机的人,当然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们也是急于离开这里,也跟着跑了下去。
另外还有几个在里面幸免于难,跟着跑出来的人,也都一路紧随。
他们知道前面那几个人是高手,跟着他们也就多了一分生还的希望。
毕竟身后的那些人虫蛹太瘆人了。
而我此时回头看去,发现那些聚集在洼地的人虫蛹们,好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已经开始漫山遍野地朝这边冲过来了。
如果这是宫自在布的局,那他肯定有把来到这里的人一网打尽的想法。
先是安排一场厮杀,让更多关注这里的人以为有机可乘,都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留在后面的黄雀,等到时机差不多了的时候,出来收拾残局,渔人得利。
在这种情况下,都把自己看成是黄
雀的黑曼涌,以及灰袍人的那个组织,都先后闯了进来。
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战局才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谁也没有料到,那些已经战死的震雷堂的人,才是震雷堂最后的大杀器。
震雷堂的人,是最开始的蝉,遭到了螳螂的捕食,后来又成了黄雀的口中食。谁能想到,最为弱小的蝉,也就是那些死了的人,能够重生,成为战斗力强悍的虫人蛹。又反过来对黄雀进行了最为惨烈的攻击。
到底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能笑到最后的黄雀?
起码目前来看,这一切都是一场戏,而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的导演,就是宫自在。
而且他如果不是当震雷堂的堂主,一定是一名好导演。
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唯恐有漏网之鱼,他还引来了凌河水。
这里面最想冲出去的,肯定要算是莫无量了。他背着莫无常,莫无常被那个黄脸人变异成的虫人蛹抓了一下,已经伤到危及生命。
虽然同样都是变异成虫人蛹,但是变异之后的能力也和变异前有关。那黄脸人本来就是个高手,变成虫人蛹后,给莫无常的那一击,足以致命
。
也是莫无常也不是泛泛之辈,才能坚持到现在。
但是如果再冲不出去,后果可就很难预料了。
所以尽管莫无量也看到了不远处正在逐渐流过来的那些奇怪的水浪,他依然义无反顾地朝着那边冲过去。
因为和身后的那些虫人蛹相比,这里相对还是安全一些。
他现在肯定不知道,也就是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他就为自己的这个错误的判断买了单。
和他们两个一起冲的还有三个灰衣人和数名他们的手下,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人了。
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现在形成了合力,所以刚才才能从虫人蛹的包围圈里冲出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迎上了那片水浪。
由于这里的地势低洼,那些水流速也是越来越快,已经将附近大面积的农作物和一些建筑给淹没了。
如果仅仅是河水,哪怕再急再深,可能也拦不住这些人。
坏就坏在这些不是普通的水。
我之前已经打开眼窍观察过,我怀疑那些水里有东西。
现在看果然如此。
我相信,莫无量他们的水性肯定很好。即便是水性差一些,但是他们这
些人都是修行多年的修者,闭气或者形成内息循环的人肯定也不少。他们是准备从这些河水里游走。
虽然现在满眼都是大量的河水泛滥,谁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
大量的河水的侵入,我急忙指挥着,让我们这些人迅速爬上了那座快要坍塌的砖瓦房上。
这里虽然不是附近的最高点,但是起码在河水淹到这里的时候,能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不至于让我们马上就被河水吞没。
当然这本就快要坍塌的砖瓦房也并不坚固,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
我们和那几个离火寨的人,爬上了砖瓦房的房顶,这下视线就更好了。
我们站在房顶,放眼看去。
虽然月亮依然发出那种诡异的红色月光,但是周围大部分的地方还是陷入了一片漆黑。
唯有那奔流而来的河水,反射着一种别样的血色。
血月,血河在这里交织成了一个诡谲离奇的世界。
河水转瞬即至,瞬间就将莫无量等人给淹了。
而且这河水流速当然很快,不但冲到了他们,也快速地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