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确认了几次,陆小展说的很清楚,鲁志森昨晚死在了家里。
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我还跟鲁志森通了电话,现在想起来昨晚他说话的语气也有点不太对。显得异常紧张,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我听得也是很糊涂,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他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可能就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他给我说的那番话应该是临终遗言。
可他为什么不把电话打给他的亲人和朋友,却打给我刚和他认识一天的人呢?更让人疑惑的是,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却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呢?
还是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事即便报警也帮不了他,他一定会死?
我越想越迷糊,赶紧放下电话后,快速离家去往公司。
不管怎么说,这个体验部只有我们三个,他是我们的领导。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得到场。
我打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公司里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径直来到体验部,刚进屋,就看见唐拓和一个警员在屋子里正对陆小展询问着什
么。
陆小展一眼看见我,便冲我招了招手:“老板,你来啦。”
唐拓转头一看是我,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可能之前在陆小展那里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
“李矛,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唐拓说道:“经过初步勘察现场,鲁志森是非正常死亡,所以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一会也需要你配合一下。”
说完唐拓和那个警员继续询问陆小展。我看了一眼,鲁志森的办公桌的抽屉已经被打开了。不过桌腿压着的地方没动,看来是他们用暴力方法打开的抽屉。我慢慢踱步过去扫了一眼,抽屉里的东西被搜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起眼,应该是被留下的。
我一眼看到里面有一枚小钥匙,便偷偷将那钥匙收了起来。这样一把小钥匙,应该也没引起警方的注意。
他们询问完了陆小展,又询问我。我对鲁志森了解不多,也才认识不久。所以能提供的线索也少得可怜。他们问我鲁志森最近联系过我没有?我摇头否认。我知道鲁志森当时打给我用的电话,不是他自己的手机。他应该也想到了
,他出事之后警方会查他的通话记录,所以早就做了准备。
按说我作为良好市民,应该配合他们的工作。但是直觉告诉我,鲁志森的死应该不那么简单,我也怕把我自己牵扯进去,所以干脆否认。
果然唐拓他们并没有继续追问我,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很快就离开了。对于鲁志森死亡的一些细节,唐拓他们也是守口如瓶,不肯泄露半句。
等他们走后,陆小展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陆小展的两只眼睛都红了,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哭的。
我诧异道:“不是吧陆小展,你才认识鲁志森一天,他死了你哭成这样?”
“老板,你怎么这么无情啊?不管认识多少天,他都是我们部长啊,而且他对我很好的。”
看来这陆小展还是个重感情的人。我赶忙止住这个话题,不然这丫头又要哭了。
我问她关于鲁志森到底什么情况,她说她也不清楚。只是早上就有警察来了,说鲁志森死了。我和陆小展正说着,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西服系着领带的人,看了我们一眼,冷声问道:“你们谁是李矛?”
我说我是。
那人把一张纸甩给我:
“鲁志森死了,你就是体验部的部长了。”
说完那人昂着头转身离开。
“这人谁啊?”我翻看手里的纸,发现那是一张人事任命书。
“他啊,是福海公司的人事部长,好像叫王威。恭喜你啊老板,你升职了。”陆小展没来两天,倒是把福海公司的情况摸得门清。
陆小展很兴奋,可是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对这个狗屁部长更不感兴趣。
简单交代了陆小展几句,我就离开了福海公司。我还记着鲁志森临死前给我打的电话,我要去他说的地方看一看。
我有一种直觉,感觉他藏的东西不但重要,还可能和我有关,不然他为什么打给我?虽然鲁志森的电话没说完,要我打开柜子干什么。
我这次没有打车,而是换乘了几次公交车和地铁,辗转了几次才来到了鲁志森所说的光明浴池。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万一被人跟踪了,我也说不清。
东兴路,光明浴池。
一家很普通的大众浴池。外面的牌匾很老了,有些褪色。但是进出洗浴的人倒是不少,大多数是一些中老年人。
我进了浴池,交了钱领了手卡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
的柜子不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