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志森说了半天，见我兴趣不大，自己也觉得无趣，话锋一转：“当然了，我们体验部目前是遇到点困难，不过现在不同了，小李你来了，我相信在我的领导下，在你我的努力下，体验部一定能焕然一新，重现辉煌。对了，你是来签合同的是吧？给，这是合同，你签了就算正式加入我公司了……”
说着，鲁志森抽出抽屉拿出几页纸递给我。
我笑了笑：“鲁部长，合同不忙签，我想先了解一下咱们部门都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在干了吗？”
“就是在凶宅里睡觉？”
“也不完全在凶宅里睡觉。严格来说，咱们体验部也有在正常房子里睡觉的业务。不过我们公司目前接的就是凶宅试睡，而且你应聘的就是凶宅试睡员，当然只能在凶宅里睡觉。但你放心，这个岗位福利待遇很好的，只要你胆大，试睡一次就会有不菲的收入，当然也会给我们部门带来效益……”说着，鲁志森站起来，靠近我，低声说道：“乔山宾馆试睡的钱，到账了吧？”
我点点头，表示已经到账了。
“那就好办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赶紧签了，还有啥犹豫的
。签了之后，你就是一个光荣的凶宅试睡员了。”
我翻了翻那合同，上面写的内容比较简单。合同的模式也和大部分的入职合同差不多。有甲乙双方的权利义务违约责任等等。也说明了入职以后的月薪底薪两万，其他的根据凶宅试睡的任务派发酬金，数额不等。但是里面对积分以及鲲鹏商城的事只字未提，也不知道这个鲁志森是否了解这方面的内容。我经过了那个男中音的警告，也不敢直接问。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鲁部长，这试睡员每次完成任务，除了酬金，是否还有其他方面的福利？”
“其他福利？你的业绩如果突出一些，年底应该还有奖金，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优秀业务员也是有可能的。”
看鲁志森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难道这积分只能算是凶宅试睡员的一种隐形福利？
看来这凶宅试睡员的福利，远比传单上写的更丰厚啊。就拿我来说，完成那一次任务，两万块酬金，再加上等值于二十万块钱的积分，就已经有二十二万了。这笔钱从哪来？难道都是从福海公司支取的？一个置业公司，虽然规模不算小，但是
动不动就有这么大的支出，应该也不容易。
不过不管这钱从哪来，总之这钱已经实打实地进了我的账户了。可能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我的思维里，试睡凶宅所遇到的种种凶险已经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财富带给我的巨大诱惑。心理的天平已经逐渐倾斜。
所谓财帛动人心。我大概看了一遍合同，就在合同上签了名，又按了手印。
鲁志森拿过合同看了看，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拿过一支笔在我的合同上写了一个数字：6。
那笔是红色的，红色的6看着极为醒目。
随后他把这合同塞进档案袋，对我伸出手：“正式欢迎你加入体验部。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室了，电脑都可以用。你的任务不但是要试睡凶宅，而且试睡的时候要实时录制，最后做成短片上传到指定网站。点击率越高，酬金越多，希望你好好努力。”
“还要做短片？这和试睡凶宅有什么关系？”我一时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只有你拍出更真实的短片，才能证明你的试睡质量，才能证明你真的在凶宅里睡过。另外我告诉你，我们的短片上传到网络平台之后，如果点击率
够高，我们也能分到相应的分成费用。这些费用都会打到我们体验部的账户，我们体验部能不能过好日子，可就看你的了。”
经过鲁志森的解释，我才弄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原来在福如东海公司里，体验部并不是一个常设部门，也不是一个重要部门。而是去年的时候基于上层的某种压力不得不单独设置出来的。所以体验部一向不受待见，被安排在厕所里的杂物间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体验部平时是没有经费的，全靠拍的短视频上传之后获得的平台流量和广告分成。
而我也逐渐摸清楚了我这个试睡员工作，严格来说，有一明一暗两条线。
明线就是把试睡过程拍摄出来，形成一个试睡报告，再把过程编辑成短片发布，依靠点击率赚取流量费和广告费，算是一种自媒体。
暗线就是不能公开的任务，每次试睡任务都不同。任务到底是谁下的，谁都弄不清楚。就连鲁志森都说不清楚。他只是公司派驻到这里来主持体验部的。他告诉我这次去乔山宾馆的任务是他下的，但是这只是一次对我的面试，以后每次的任务就不由他发布了，具体信息都会发到我的
手机上，具体任务是什么，连他都不清楚了。
所以我想，在体验部背后，一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这股力量很大，大到能让福如东海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