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顾薏想开了,笑容攀上眼角:
“最好给你开个条,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做义工。”
白条和黄条不算正式处分,不会记入档案。池屿要是拿张条,她完全可以接受。
“那你爸妈什么时候来?”她又问。
“下午放学。”
“可以去围观吗?”
池屿失笑:“不可以。”
“好吧。”顾薏讪讪的,“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嗯。”
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好多问题想问清楚。
等这个事情过去,一定不会放过他了。
德育处主任办公室内,池屿父母还未到,江群父母却提早到了。江母手里捏着一本病历,正对德育处主任喋喋不休。
“江群高三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搞搞物理竞赛,肯定不会主动寻衅的。”她情绪比较激动,“我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陪读,养他到这么大,多不容易……”
德育处主任只能陪笑:“是,家长都不容易。”
池屿坐在一旁,面无表情。江母愤愤地扫他一眼:
“江群肯定能考上名校的。有些成绩不好的学生,自己不努力学习,还要影响别人……”
德育处主任更尴尬了:
“江群妈妈,池屿的成绩更好些。”
江母:“能好到哪去?年级第一不成?”
德育处主任:“还真是。”
……
江母脸上挂不住,话锋一转:
“江群伤得重,肯定没怎么动手,他都告诉我了,是这个学弟先动手的。”
无人接话,房门这时开了,池屿父母姗姗来迟。
池父的气场不是盖的,一进门,不仅压下江母的激愤,连德育处主任都心里一跳。
他张口便是官腔:
“路上堵,到迟了,请各位见谅。”
池母静站在丈夫身边。她是大学教授,气质素养没得说,容貌更是一等一的美,尤其今日还配了副细框眼镜,两相比较,江母顿时低进了尘埃里。
江群无声哼笑一下,旁人未查,却给池屿看见了。
池屿拧着眉,神色漠然。
他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轻重。江群一没撞到墙,二没晕倒吐血,怎么就脑震荡了?
池屿时至今日,并无一点后悔。
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照打不误。
江群的医药费对于池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有校领导从中调停,两方家长沟通的还算顺利。
但这次家长会面的主要目的,是搞清楚事情原委,决定学生们的处分问题。
池屿依旧半个字也不吐漏,事情的发展经过全凭江群一己之词。
有趣的是,他也把顾薏刻意隐去,通篇胡编乱造。
江群是备考生,家里对他属望极高,他追顾薏的事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
家长们在主任办公室待了一会。有孩子们在场,某些事情谈起来不方便,于是他们另寻一间办公室,把池屿和江群留在原处。
池屿心想,父亲差不多该“发名片”了。
办公室里安静而沉闷,门窗紧闭不透风,气氛诡异。
除了两个男生,办公室里还有一名主任秘书。大概到了饭点,这位秘书径自走了,屋里只剩池屿和江群两人。
旁人大概以为他俩已经接受教训,因此从头至尾都没什么人搭理他们。
池屿低头捻着校服袖口,如雕塑般沉默。
“学弟。”江群突然找他搭话,“你下手够狠啊。”
池屿眼都没抬:“不够。”
江群唇角一压:“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好学生就该有好学生样,没事泡什么妹子。”
池屿总算抬了眸,神色阴寒:“关你什么事?”
“我是好意。”江群扬扬眉,“冷静下来想想,不怪顾薏看不上我,她那种人,我也玩不来。”
池屿捏了捏拳,骨节卡吱吱响。
江群:“我看顾薏挺喜欢你的。”
池屿不答。
江群继续:“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喜欢她,会觉得很没劲吧。”
“有钱人都这样,玩两下就腻味了。”
“到手了就丢,这是他们的套路。”
池屿依然默不作声。
心脏跳动缓慢,时而感到针扎般细细的麻。
像被人掐住喉咙,通气不畅。
“她这种人……”
“她不是这种人。”池屿终于接话。
江群哂笑:“现在她年轻,几年后,还不是公交车。”
公交车。
……池屿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何必为这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