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盗墓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所以,无论南北都有自己一套藏匿办法,我怀疑陈正楠就是干这行的。
如果仅仅是药材的话,怎么可能死了以后,谢坤都不放过他。
我扫视了一圈,“今天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以后再想办法。”
“可是,咱们睡哪啊?”
陈灵素指着破破烂烂的环境,一脸崩溃,突然一只老鼠窜出来,吓得她大声尖叫。
我挺无奈:“你连死都不怕,怎么还怕老鼠?”
陈灵素打了个哆嗦:“那不一样,我就算是鬼,我也害怕老鼠。”
推开破旧的老房子,门框落着厚厚的灰尘,轻轻一推,烟尘弥漫,手电晃过,只见屋内蛛网遍布,杂乱摆设的一些常用家具,已经好久没人碰过。
一张雕花的顶子床,样式古朴,床榻缕空的部位还有松竹梅菊的图案,看起来应该是满清时期,而非青乌子的两千多年前汉代的格局。
听广济寺的住持讲述的传说,时间上很模糊,或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发生在哪一年。
荒废的小屋角落有着一个红色的木箱子,等我刚走过去,陈灵素说道:“咱们是来做客的,随便动人家东西不好吧,何况这个还是上了锁的。”
我无奈道:“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不想睡,我把300块钱还你,你拿着去找谢坤拼命。”
陈灵素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悻悻躲在一边。
这箱子是古代常见的“戏箱”,戏班子随身携带的宝贝,装着唱戏常用的道具,走南闯北,只要有这个东西就饿不死。
不过戏箱的讲究也很多,整个戏班子,只有丑角能坐,其他人如果坐上去,会被喜神惩罚的。
我轻轻一拽,锁头“咔”地一声被撬开,里面装着戏袍还有脸谱,以及一些早已老化的胭脂
盒。
有一点却很奇怪,这些东西都是袖珍版的,就好似给洋娃娃准备的。
当时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所以没往心里去。
陈灵素有点紧张,问我能不能找住持说一声,今天晚上不住在这儿?
我说:“别想那么多,老老实实住下,这间小庙容不下咱们同时住下,而且这个时间也不方便回去,万一被那个叫谢坤的人发现,咱们不白忙活了吗?”
“我父亲生前说过,只要拆开古井就可以,抓点紧拆完了,咱们俩离开不就得了?”
陈灵素瞪大眼睛,还是有点不死心。
我给她指向盖住井口的青石板,开什么玩笑,靠我一个人拆开,做梦一样,更何况古井光靠蛮力是没办法拆开的,要不这样吧,要不然你先走,今天晚上我留下。
一听我这么说,她虽说有一百个不情愿,还是选择留下。
天气不冷,我们俩找个地方蜷缩着休息。
其实我留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看看,后宅到底有什么东西。
长时间的折腾,难免是心神俱疲,不知不觉我们都相继睡着,结果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结果我一睁眼,可真是吓了一跳,竟然有一只大耗子趴在陈灵素的嘴巴旁,那耗子两腮鼓起,像个人一样,大口大口吮吸。
它的每一次呼吸,陈灵素的鼻息会吐出白色的雾气。
老鼠吸完以后,眼珠子发红,双眸竟然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至于陈灵素,她是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好像沉溺在某种噩梦。
自从与青乌子换心过后,很多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全都知道了。
它这样叫“采人蜜”,将人比作“花朵”,被妖怪采走元气。
妖怪会让人沉溺在某种梦境,没办法醒过来,在梦里的
情绪波动越厉害,身体的元气就会外泄。
这种事绝不是特例,生活中做了某个梦,不管是梦里的春光,还是刀光剑影,一旦醒来以后,觉得全身无力,十之八九是被采了人蜜。
对付这种老鼠,咱还是有办法的。
毕竟人蜜不能一直采,如果不小心把人采死了,老鼠会给自己招惹一些不好的因果。
舍不到孩子套不到狼,所以我也没主动插手,担心老鼠受惊跑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那只老鼠转头向我的方向爬过来。
它长着灰黑色的毛发,尾巴比我的大拇指还要粗上一圈。
我早已准备妥当,双手握好蛇皮袋,当大老鼠趴在我嘴边的一刹那,我突然出手,一把摁住那老鼠。
它还想咬我,被我揪着尾巴,狠狠摔了一下。
大老鼠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可它凶性不减,还是很不服气。
正当这时,我将猫脸面具拿出来。
这东西虽然已经裂开了,可好歹还是一件宝贝,最主要上面有灵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