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的面相有个特点,额头黯淡,双目无神,有的身体还会散发出异味。
这个老太太就是这种面相,她看起来八十多岁,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唐装,乍看好像一身寿衣。
老太太看向我们,招招手:“又来客人了,进来坐坐吧。”
三爷说:“我想要屋顶上的雕塑。”
老太太脸色微变,说:“你们也真是的,初次到人家来就开口想要东西,这也忒不像话了。”
三爷说:“我可以跟你换。”
老太太不屑道:“我那雕塑可是宝贝,你打算用什么换?”
三爷说:“我用心来和你换,换不换?”
说完,三爷指着自己的心口。
这可把我吓一跳,开什么国际玩笑。
用心脏去换,那换完了人还能活不?
老太太眼神异样,上前走了几步,说:“换,可你得先把心给我才行,要不然我不是吃亏了吗!”
我寻思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三爷不会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吧。
可还不等我开口,三爷却一口答应。
三爷说:“可以,心就在这儿,你若愿意拿,那就来取!”
更让人不可理喻的是三爷将胸口敞开,跳动着的心脏惹得老太太目露贪婪之念。
三爷毫不在意,用刀子割破一层皮。
鲜血缓缓流淌之时,三爷说:“想要的话,自己过来拿!”
见了血的老太太,脸上开始逐渐长出黑毛,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儿。
可她自己全然不知,仍是双目兴奋。
当她一步步走到三爷
面前。
三爷一把抓住她的手,抹下心口的鲜血说:“我的血是滚烫的,你的血是凉的!”
老太太下意识想要挣扎,被三爷铁钳般的手掌紧握。
三爷死死扣住对方的脉门,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你你你你是猎民!”
“没想到你们这群害人的山鬼,竟然还记得我们猎民!”三爷虎目圆睁。
当时就将老太太吓得跪在地上,可三爷仍是不放手。
老太太慌了,说:“猎民饶命啊,这是秦岭又不是兴安岭,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把那个雕塑送给你们,还有我这些年攒下的宝贝,一并都给你!”
原来老太太是山鬼,这东西在东北老林子里横行无忌,老虎和野猪撞见都要躲着走。
尤其山鬼喜欢吃人的心头血,越是精纯的童子血越喜欢。
三爷露出这么一手,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老处男。
山鬼也有一门独特的本领,不仅能驭鬼,还能在与人对视之时,让对方产生幻觉。
只有猎民不受任何干扰,这也是东北猎民与山鬼之间的血脉宿命。
被三爷降服以后的山鬼不断求饶,三爷问道:“这个小子是怎么回事?”
山鬼解释道:“老宅上的雕塑是嘲风,原本是一棵枯死的古树,被当年鲁班匠打成镇物,它能招四方游魂野鬼,陈银子之前已经摔死了,被感召到这里,借助鲁班匠之前留下的草木,化形为人,四处漂泊。”
“而我当年就是被那个匠人带到这里帮助看守这里的游魂野鬼,
鲁班匠人说了,隔一段时间就让我把鬼放出去,我敢保证多年以来,我从未害过人命啊。”
山鬼跪地下哀求,可三爷却不打算饶了它。
三爷作为猎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山鬼。
它本性贪婪,谎话连篇,又嗜血如命。
如今又称为度过天寿的天灵,留下来必是祸害无穷。
三爷向我比划一下,让我用鬼头刀砍死它。
这几日以来,三爷的决策向来都是正确的。
我手起刀落,斩了山鬼。
当它人头落地滚了几圈,变成一只三分像人,七分像猴子的怪物。
世间的天灵,身上皆有宝物。
三爷指着地下的山鬼,说道:“山鬼浑身上下都有毒,唯独它的是心是药材。”
“能治什么病?”
我一边说着一边剥开山鬼的胸口。
三爷摊开手:“治不了什么病,它能让人好人变成坏人。”
甭管这些了,只要是与龙生九子有关的宝物,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留下。
挖出来以后,我发现这心也忒小了。
大小与鸽子蛋差不多,摸起来硬硬的,颜色发黑,看上去就有点令人不舒服。
把东西收好,陈银子则是一脸惶恐,说:“不可能,我没死,我今天还去上山挖灵芝,我没死!”
三爷只是一脚踹开大门,老宅内支棱着好些个竹竿,上面竟然晾晒着一排人皮,缸里还腌制着人肉,再往里屋走,小屋里面更是摆满了人骨雕塑,这里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