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头也不回离开了村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身影。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莫名地心酸和难受。
甚至有那么一丝后悔,脑海里演练出无数个可能,如果我澄清的话,胖丫会怎么样?
他爸爸揪着我不放,横眉立目,双眼喷火,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胖丫无助的眼神,惶恐的模样。
我心里回荡起一个声音,“我不能否认,否则她真的会死”。
他爸爸说:“既然街坊邻居都在这儿,那咱们可得敞开了说,虽说被你小子偷了身子,可该给的彩礼,车房,一样都不能少!”
我点点头:“好,叔,你要多少?”
他爸爸低头琢磨了一下,抬起一根手指:“十万!”
“行,我去筹钱。”
“等一下,市里还得买房,不过你放心,装修的钱我会出,我们老林家绝不占人便宜。”
胖丫盯着我,一直流着眼泪。
其实我的心里又何尝不在滴血。
人非草木,怎能无情。
那天胖丫的父亲闹完了以后,他们全家人气势汹汹地离开。
村民们有的夸我小伙子有道,也有人说我不是人。
毕竟那个年代的农村还是很保守的,虽说背地里不缺乏东家长,西家短,搞破鞋的香艳趣事,大多数人面子上还是看破不说破。
我进了里屋,奶奶叹了口气说:“真是苦命的娃,阳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您知道胖丫的事儿了?”我问。
奶奶点点头说:“昨
天晚上刘三就来找我,他和我把事情说了,但我觉得还是得听你的意见,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可胖丫是我看着她长大,这孩子人品没得说,就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个事儿。”
“没事的奶奶,我身上的病症还没解决,五十年阳寿也没有个着落,这辈子能做点好事,我也愿意,无非是受点委屈,其实比起胖丫,真算不得什么。”
“我了解你的性格,与你爷爷一样,骨子里都是一个又善良又狠辣的人,出去以后要考虑清楚后果。”
奶奶叹了口气,没再多说,靠在炕头点起了大烟袋,吧嗒吧嗒嘬几口。
那天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消化着和沈佳宜在一起的短暂经历。
随着短信传来的声音,银行卡到账50万。
我接到陌生的手机发来信息,“我的钱包早就找到了,多出的八万算是你救我的酬劳,从今天开始,我们两清。”
我点了一支烟,没有抽,只是任由它渐渐燃尽,烫在我的手指间,打了个哆嗦,使我在那种说不出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算了,大丈夫何必困于儿女情长,该做的事情总归是要去做的。
门外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阳阳,是我,你三爷。”
我起身把门打开,问:“你怎么来了?”
三爷直接问:“说说吧,你咋想的?”
我说:“彩礼,房子,举行婚礼,不能让胖丫就这么把命丢了。”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那三个人渣,你打算怎么办?”三爷问
我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我轻轻拍拍三爷的肩膀:“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一会儿你去胖丫她家和他父母聊聊婚礼的事儿,我单独见见她,把事情了解清楚。”
“妈的,那群小兔崽子真不是人揍的,等忙完了,我就去宰了他们!”三爷被气得牙根儿痒痒。
我们两个一样,都是心如赤子,疾恶如仇的人。
当然,我要比三爷更阴险一些。
让他放心,有些事我出面会更方便。
和三爷聊了聊,然后我们俩一起去林家,胖丫叫“林小丫”,因为长得丰满,在学校被人取外号“胖丫”,虽说不胖,可因为身材的缘故,总给人一种鼓鼓的感觉。
因此胖丫也经常会被一些流氓骚扰,到了胖丫他家,三爷进门就对铁北苍狼说:“我知道你个老狗能听懂话,等会儿你家姑爷翻墙,别叫唤,知道吗?”
老狗翻了下眼皮,竟如同人一般打了个哈欠。
但是铁北苍狼我们合作过,它也认识我。
等着三爷进门后不久,就听见他喊:“老林,张阳那个臭小子请我当大支宾,我来跟你商量商量婚礼的事儿。”
他父亲赶忙把三爷请进去,说实话,刘三爷在他们家还是很有地位的。
待他进去不久,我一跃翻过墙头,溜进了胖丫的房间。
没进门,就听见她低声地抽泣。
我撩开帘子,看到炕上胖丫眼眶通红,手里握着一瓶百枯草。
我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她手里的农药夺走
。
胖丫看到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