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兰在前面领路,穿过高低不平的丘陵还有盐碱地,这里到处都是干枯的红柳。
伴随着夜幕降临,风也逐渐大了起来,站在空地,你根本没办法感觉风是在哪边吹来的,仿佛四面八方都是狂风,沙子打在身上,啪啪直响。
趁着天还没有黑透,我们在废弃的城墙根下安营扎寨,帐篷都是防风的,李相如很专业,建造的速度也很快。
废弃的城墙根能够起到挡风效果,如果现在贸然就去目的地,到那天都黑了,再准备露营会很麻烦。
不如留在这儿休息一夜,等天亮再出发。
我不太懂这些户外经验,只是帮着打下手。
扫了一眼其他人,阿大和阿二总是跟在阿珍左右,而阿珍自从到了沙漠就显得特别沉默,自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思考什么。
而我站在城墙根下,感觉挺纳闷,这地方虽说是城墙,但也就是三米出头,墙砖已经风化,在沙漠中孤零零耸立着。
我轻轻拍打了几下,没想到城墙根还挺坚固。
祖爷告诉我,城墙是当年烽火台的遗迹。
能够保存的现在,说明当时的工业技术很是强大。
我心想,过去建造城墙,你若是敢偷工减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折腾了一整天了,实在累得不行,晚上气温又特别低,吃了点压缩饼干、牛肉罐头,打算早点休息。
结果那天晚上,谁也没料到会出现状况。
原本在赶路时,阿珍把自
己包裹得很严实,她不爱说话,很容易被人忽略。
就在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阿珍解开斗篷,露出那张冷傲的面容。
阿图兰忽然僵住了,他死死盯着阿珍,有些惊慌道:“你是谁…还有你背上的棍子是在哪里得到的?”
阿珍没有理他,只是目光深邃看着远方。
结果阿图兰突然上前,他很是紧张道:“为什么你与古诗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见阿珍还是不说话,阿图兰突然抓住阿珍手腕,撩开衣服以后,只见她的手腕浮现出一层黑褐色的皮肤。
阿图兰目露恐惧,说:“怪不得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原来你…你是不祥之人!”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之而来的闷雷,让四周弥漫着一种毁灭的感觉。
按道理当时是冬天,应该下雪才对,可偏偏豆大的泥点子噼里啪啦落在帐篷上。
外面“呼呼”的北风,越吹越强,嘎石灯摇摇晃晃,屋外帐篷难以挡得住寒风。
更可怕的是相继下起冰雹,大风、泥雨、冰雹接踵而至。
我都怀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赶忙躲在帐篷内,外面的一切就好似世界末日来临的前夕。
我们经过一夜的赶路,已经处在沙漠腹地,四周根本没有遮挡的地方。
大家聚在一起,只能等待老天爷开眼,让恶劣的天气尽快过去。
阿图兰特别紧张,他跪在地上又一次念起了经文,时不时还会磕头。
李相如说
他之前在野外绘制地图,也曾遇到过极端天气。
在我们这个大沙漠里,缺乏植被,风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旦形成强对流天气,就会变得四季混乱。
而且每一处的沙丘无时无刻不是在变化着的,随着飓风而来,若不是懂得天象,很容易就会迷失自己。
而沙漠里的气候,来的快,去的也快。
过不了多久,除了刺骨寒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话是这么说的,可外面的闷雷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是击打在我心中一般。
狂风变得越发猛烈,吹得帐篷摇曳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掀开。
帐篷外的骆驼群开始躁动不安,冰雹打在周围,噼里啪啦响个没完,在大风的作用下,宛如万马奔腾。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让人都有些喘息不过来。
李相如虽说从容,可我的心却提到嗓子眼,人的力量在面对大自然的时候,是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计的。
阿图兰跪在地上不停祷告,结果风越来越大,就连李相如也变得不淡定了,就听见“砰”的一声,稳定帐篷的木楔被狂风掀起,大量的泥雨还有冰雹扑面而来。
我们在野外没有遮挡,没有帐篷就算是不冻死,恐怕也得被冰雹砸死,军用帐篷的帆布上面散落着大量冰雹。
阿图兰跪地磕头,大喊道:“天啊,怪不得我们刚进入沙漠就得到神灵的惩罚,就是因为她,她是不祥之人,只要杀了她,杀了她就会得到神灵的
宽恕!”
“老苗,快去拉住绳子,别把帐篷吹飞了!”李相如立马招呼苗虎帮忙,现在没人理会阿图兰的胡言乱语,大家都想办法保护帐篷。
李相如则先去保护随行装备,将所有的包裹缠在一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