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间屋子,我们去的时候,屋内有人打牌。
祖爷提前已经叮嘱银舒尔,特意告诉老板,不玩儿那种小局,最起码也要输赢十几万的。
所以我们去的时候,老板直接请进了二楼小套间,虽说装修不是很豪华,可沙发、电视都是置办齐了的。
当地人玩的很多类型,我也不懂,可祖爷似乎对什么都很精通。
老板一共叫来了三个人,在一旁听这几个人聊天,玩法好像叫“双扣”。
他还问我玩不玩?
我摇摇头,自己哪里懂那个啊。
坐在一边凑热闹,祖爷挺有钱,带着一小摞现金。
我估摸也得有十万左右,我担心十赌九诈,可祖爷毫不在意,认为玩儿就玩个刺激。
当地天黑得比较晚,应该是下午九点多,天色没有完全漆黑。
赌局开始以后,祖爷那叫一个大杀四方。
无论他怎么玩儿,都是一个字“赢”。
后来给另外三个人赢光了,祖爷整整赢了二十万。
当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九点多,虽然天还没亮,可有一个人说,不玩了,他要回家取钱,等明天再玩。
结果祖爷盯着赌桌上的钱,显得闷闷不乐。
另外几个人也起身,意思是不想玩了。
祖爷站起身,显得心事重重。
然后他说:“张阳,拿着钱,走吧。”
银舒尔负责向导开车,当然,他也是有一笔丰厚的报酬。
我负责拎着钱,祖爷一路上一言不发。
银舒尔还
在车上恭维,说祖爷运气真好,那三个人在他们当地还是很有名气的赌棍,没想到全被祖爷给赢了。
但我在一边感觉到气氛不对。
回到住处,银舒尔离开后没多久,我和祖爷坐在客厅,盯着面前的一摞子的钱。
我忍不住道:“这钱是假的吗?怎么一直盯着?”
我祖爷心事重重道:“很奇怪,这次我居然赢钱了。”
我说:“赌钱有输就会有赢,输赢之间,那不是很正常吗?”
祖爷没有理我,而是拿出三枚铜钱给自己卜卦,卦象出来以后,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桌角上的水杯“啪”地一声碎裂,水流顺着桌子覆盖铜钱。
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祖爷自语道:“剥卦,剥床以肤,大凶,不利出行。”
祖爷又拿起铜钱,再次变卦,脸色越发难看:“驿马难动,出行合绊,动则有错,不利出行。”
祖爷用的方法应该是奇门占,在周易六十四卦中找出变卦,算得一线生机。
结果,两次卜卦皆为不利出行。
伴随着杯子里的水覆盖铜钱,卦象变得飘忽不定。
水无常形,人无常势。
当杯子里的水洒在铜钱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了诸多变数。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一脸忧愁的祖爷,仿佛想通了某些事,他突然笑了。
他自言自语道:“算出的命不算什么,能改了才算牛逼,老天不让我去,那我偏要去!”
话音刚落,竟传来“咚咚”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