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钱是真的就行。
捧着25万匆匆离开,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松光电影院附近吃大骨棒,穷了这么久,总算是有钱了。
吃饱喝足,正好附近有银行,我直接给老爹打了个电话,他安慰我,说钱他会想办法的。
我说:“爸,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20万我搞到了。”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老爹刚埋怨我一句,停顿了几秒又问:“阳子,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精神压力大,出问题了?”
我说:“你别管了,钱肯定是正道儿来的,奶奶都知道,你放心吧,卡号发给我。”
老爹又不死心问了几遍,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把卡号发了过来。
20万的汇款单打过去那一刻,心里的大石头顿时就落地了。
那种由内而外的解脱感,让我沿着松花江一路狂奔,一些搞对象的情侣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可能以为我是精神病,但这些我都不在乎。老爹不用卖房子,我不用坐牢,虽然2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讲真的,钱来得容易,我花出去并没有多心疼。
何况刨除奶奶的2万块钱,我还剩了3万!
时间还早,我在哈尔滨给奶奶买了点营养品
,下午四点多坐车回牡丹江,折腾到家已经夜里八点多了。
可我刚进了门就傻了!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奶奶还好好的,可她此刻竟躺在床上,手脚长出大块儿的脓疮,整个人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奶奶问是不是阳阳回来了?
我这才看清楚,奶奶的眼睛竟然瞎了。
她虽已年近九十,可耳不聋眼不花,平时还能下地里干活,可好端端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我匍匐在奶奶身边,哭着问她到底怎么了?
奶奶温暖地双手捧着我的脸,感慨道:“东西卖了吗?”
“卖了25万,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卖了就好,卖了就好。”奶奶喃喃自语。
她仅仅重复了这句话,然后便只有一口气儿悬吊着。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莫非奶奶的病症与“龙枕木”有关?
我哭着问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唉,我就说那老犊子怎么三天就搞到一百条,果然是在老庙那边套来的。”
我一看门口站着的竟然三爷,我激动道:“三爷,我奶奶到底怎么了?这和黄皮子有什么关系?”
三爷认真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些黄皮子都用来干
啥了?”
眼看奶奶生死不知,这种情况,我也顾不得保密了。
随即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三爷。
三爷听后直拍大腿,说:“真是糊涂啊,老林子里邪乎事儿可不是假的,黄皮子报复心强,兰姨肯定是被报复了。”
我听完以后真是急坏了,奶奶咳嗽几声,虚弱道:“阳阳,没事儿,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够本了,不知道我那老头子有没有在阴曹地府等着我,这么多年,我们也该团聚了。”
奶奶的话音刚落,我发现她身上的脓疮开始往外淌血,连着皮肤已经开裂,那种疼痛令她老人家都忍不住一声惨嚎。
不行,我怎么可能会让奶奶活活疼死!
我一定要救她,就算救不了,减轻他一点点痛苦我也愿意!
于是我“扑通”就给三爷跪下了,乞求道:“三爷,您是有本事的人,懂得多,求求告诉我该怎么办!”
三爷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一个没了枪的老猎人,能做的实在有限,这样吧,咱俩去找贾老六,问问他老庙黄皮子的事儿,看看能不能有解决的办法。”
当务之急也只能这样了。
我紧紧握着奶奶的手,眼泪簌簌而落。
“奶奶,阳阳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和狐
朋狗友联系,您才九十岁,还年轻,一定可以活到100岁。”
奶奶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我去隔壁求邻居帮忙照看一下,顶着寒风和三爷骑摩托车来到贾老六家,结果敲了半天门还没人应答。
当时天也不早了,我问三爷,是不是贾老六睡着了?
三爷说:“拉倒吧,贾老六一辈子亏心事儿做得那么多,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怎么可能听不见。”
“那就奇怪了,咱们敲门声可不小啊,不会……”我顿了顿,然后说:“三爷,你往旁边让一让,我翻墙过去。”
借着一股惯性,两米多高的院墙被我直接爬了上前,顺势跃过,贾老六家是没有狗的,否则我今天也挺危险。
把门栓打开,三爷一进院子就喊:“老六,你他娘的一点动静没有,是喝多了是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