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多力量大,到了入夜之后八点钟左右,最后木头编织而成的舞台就形成了。张东北还特地派人去买来了一块块地毯铺在上面,搞得很是隆重。
因为这里的动静闹得大,很快有戏班子到白虎村表演的事情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在这期间,我与马巽等人也进行了一次集体排练,每个人各司其职的进行着各自的工作,利用一种种不同的乐器发出响声,如同乡间的一段交响曲,给热闹非凡的白虎村里添了几分彩头……
到了黑夜时分之后,白虎村举办的万人流水席,仍旧没有结束,但凡是有客人前来吃饭的,厨师那边立刻起锅烧油,给当场炒菜,生怕给客人吃了冷菜。
而且事后还允许客人们打包拎菜回家,食材储备得很充足,甚至村子里猪圈养着的猪,鸡笼里关着的鸡,池塘里的鸭,说杀就杀,张东北大气无比,出手阔绰,不带眨眼睛的。
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以后,我就拎着黄尸罐头,带着马巽等人登台了。
张东北为了我们演出顺利不出意外,还特地派人去牵来了排插,安装上了一个个吊灯,灯光照耀下,整个舞台光明璀璨,无比吸睛
。
这真的是一次大规模的戏班子表演了!
因为听说了张东北请一支戏班子过来白虎村表演什么傩戏,所以附近闲着没事做的那些乡里乡亲们都纷纷跑到了本村里头来凑热闹。
一时间,整个台下面倒是围拢得水泄不通了起来,而且张东北还发话了,事后请所有人都吃夜宵,所以众人更是热情高涨了起来,不断的在台下起哄,捧场。
在舞台上表演傩戏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多多少少此刻是有些紧张的,不仅是我,马巽,铃兰,震大人都紧张,但是洪赫池和胡逊倒是不同,前者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一般,直接当起了主持,醉醺醺的跟着台下众人讲述起了唢呐文化,就好像老师开讲课一般,认真无比,后者则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直接即兴敲起了鼓,给洪赫池讲的话打拍子,跟节奏。
在舞台上,面前摆着一张台子,上边已经被铃兰布置得满满当当,例如茶水,米酒,糯米,鸡血,黑狗血,牛蹄子,艾叶,杂草,树皮,稻米,红豆,盐巴,符纸,笔墨,铃铛,桃木剑,纸钱,以及祭祀的生猪肉,熟鸡肉,熟鸭肉,通通物品都准备得齐全了。
随后,我蹲
在了台前,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从小棺内取出了一张张面具,随后分发给了众人。
铃兰问:“我们会不会缺少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戏服。”
我看了一眼各自身上的穿着,都是普通人的日常装扮,这对于一支戏班子来说,确实不够严谨和专业,自己一开始也没有想这么多,此时转念一想,确实有些失策。
但今晚不是正儿八经的跳大戏,而是进行一场招魂傩,将黄大仙的魂魄给请来,试探它是否愿意改邪归正,若是不肯,只能当场给它问斩了。
马巽也是觉得不太妥当,看着台下的这么多观众,有些心虚了起来:“待会大家扔臭鸡蛋,骂我们不专业可怎么办!”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了一句:“没事,大家都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服装不是最首要的,我们只要把表演做好,观众就不会叫糟糕。而且,只要你们按照我给的路子来表演,就绝对不会差劲!”
铃兰主动开口替我讲起了话,说:“大家不用慌嘛,既然安哥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的表演肯定是不会出差错的,观众最后肯定叫好!”
胡逊和洪赫池已经兴奋得勾肩搭
背了,也没在乎这些,二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快开始表演,给大伙儿上演一出超级好戏。
震大人则是默默的抓着两只镲,坐在一边的矮凳上,既没有快乐,也没有伤心浮现在脸上,但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此时他无比的紧张。
面对着这么多的人类,还要给他们进行表演,这种事情对于震大人来说,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完全不符合他乌鸦族领袖的行为作风。
“戴上面具,你们就不再是你们,而是神明。”我面色忽然严肃了起来,看着众人认真的说了一句:“你们准备好了吗?!”
各执着一只面具的人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最后震大人率先点头回应道:“明白了。”
“明白!”胡逊跟着吆喝了一声,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扩散出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望了一天夜空,希望祖父在天之灵,能看到这一幕……
“那就戴面具吧!”
自己一语落下,便随手将手中的傩戏面具戴到了脸上。自己的面具内融入了骨舍利,所以当自己承受这只面具的驾驭的时候,耳边忽然便响起来了念经文,以及敲打木鱼的声音,犹如圣音一般,缓
缓响起……
我注视向了众人,发现他们也都陆陆续续的戴上了面具,每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