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云散开,月光从窗外洒在赫蒂身上。
她不喜欢睡觉,每次睡着后她都会梦到自己回到了那冷入骨髓的王座上。
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赫蒂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
好圆的月亮。
拉姆西大陆的月亮也这么圆吗?
这时赫蒂才发现,自己曾经根本没有注意过这点。
哪怕是赫蒂,为了生活每天还是要努力奔波。
说是魔王,但其他赫蒂除了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盗贼外,并没有伤害过人。
一是没必要,二是容易暴露自己。
毕竟教廷为了笼络人心,每隔几年就会前往魔族边境进行讨伐。
那些人的鼻子可比狗还要灵敏,但凡赫蒂魔法波动强烈了一点,之后几天就会有许多神职人员循着气息来找麻烦。
赫蒂环抱膝盖坐在瓷砖飘窗上,面对着窗户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同时,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身为旅者的她早就走过无数地方,也认识了很多人。
他们有的从最底层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为了万人之上的君王,有的从高高在上的王位上摔得粉碎。
赫蒂自认为自己已经不会因为离开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而感到悲伤,也不会因为刚到某个国家而感到拘谨,毕竟吃饱饭,休息好,打探勇者的下落,然后攒路费前往下一个国家。
这套流程她已经不知道走做过多少遍了。
但胸口处的拥堵感让她呼吸变得急促,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飘窗上。
她是追寻着传说中的勇者才踏上旅途的,这一路上种种艰辛,都是为了完成自己刚形成意识时海中出现的目标。
而现在却告诉她,她一直追求的东西,不过是别人某个夜晚的灵光一现。
那我之前的经历又算什么?
赫蒂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眼中不禁泛起泪光。
她心中怒火中烧,却不知道应该找谁发泄。
安成水?
按赫蒂的理解,他只是个为了生活而不停编写故事的吟游诗人罢了,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受众,吟游诗人为国王演奏,而安成水则是为平民。
嗯,他也没穿着那标志性的尖脚鞋和插着羽毛的帽子以及曼罗拉琴。
世界?
还是算了。
……总不可能是自己的错吧?
想到这,赫蒂像泄了气的气球,她回到床上。
安成水已经提前打开了空调,房间中的温度十分舒适。
在被柔软的被褥所胁迫下,赫蒂也逐渐睡了过去。
次日,安成水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安成水一晚上没睡好,现在的他都迷迷糊糊的。
说不定一开门就会发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什么魔王从书中跑出来都是自己的臆想。
他打着哈欠推开房门,那微弱的幻想在开门后的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客厅里,赫蒂正趴在沙发上如临大敌,她面前是一只狸花猫。
此刻的赫蒂就像一只领地被入侵的刺猬一样。
下一秒,她朝着狸花猫扑去试图将它赶下沙发,却被它优雅的躲开了。
此刻的猫咪正一边舔舐着前爪,一边居高临下的歪头看向赫蒂。
仿佛对这只巨大两脚兽的行为感到不解。
安成水走到赫蒂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会赢吗?”
“你就打算一直在旁边看着吗?”
力竭的赫蒂趴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瞪着安成水。
“小鱼干,来。”
安成水朝狸花猫伸出手,示意它过来。
“喵~”
接住小鱼干后,安成水将它放在头上,从冰箱中拿了根火腿肠。
撕开外包装后,小鱼干叼起火腿肠冲着没关的窗户跑去。
那正是它进来的地方。
赫蒂走到安成水身边一起看向窗口,“它是你养的宠物吗?”
安成水有些感叹,“与其说宠物,或者更像在外生活的孩子吧。
当初见到它的时候还是一个下雨天,小鱼干从窗口跳进来浑身湿透,但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只是警惕的看着我,确定安全后才找了个角落趴了下来。
它好像是把我当成了和它一样在屋檐下躲雨的同类,天一晴它就跑了出去。”
“为什么不把它留下来?”
“有些鸟是注定不会关在牢笼里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即使当时的小鱼干十分狼狈,但依旧步伐依旧不紧不慢,面对安成水也没有一丝害怕,条纹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