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逐渐从林老太君的丧事中恢复了些许平静,然而沅娘却始终沉浸在失去祖母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沅娘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她那美丽而灵动的眼眸此刻却显得空洞无神,呆呆地凝视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娇柔的面庞上,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与明亮。
突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沅娘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祖母离世之前的那些日子,然而,随着回忆的深入,沅娘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疑惑。
一直以来,祖母的身体都是那么硬朗健康,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很少有。可为何这次竟会突然病倒,而且病情还如此严重,任凭多少名贵的药材和高明的医术都无法挽回祖母的生命呢?
想到这里,沅娘的决心愈发坚定起来——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于是,趁着府中的人们忙碌之时,沅娘悄悄地起身离开了房间,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气,各种锅碗瓢盆摆放得杂乱无章。沅娘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便径直走向正在整理食材的小厮面前。这个小厮正是负责采购祖母所用药材之人。
“小哥儿,我来问你几句话。”沅娘轻声开口道。
那小厮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站在眼前的竟是府上的大小姐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眼神开始不停地躲闪。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小厮结结巴巴地问道。
“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祖母用药的情况。”沅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
然而,面对沅娘的询问,小厮却显得有些慌乱失措。
只见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小姐,我……我就是按照大夫开的药方去买的药呀,其他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说完,他还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沅娘见状,心中的疑虑更甚了几分。但她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转身又走到了正在熬药的仆人身旁。
“这位大哥,麻烦你跟我说一说这熬药的过程好吗?”沅娘面带微笑地看着那名仆人。
谁知那仆人一见到沅娘靠近,立马变得满脸惶恐之色。他甚至都不敢直视沅娘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小姐,我就是照着方子熬的药,没做别的呀!”
沅娘心中的疑虑更甚,她又去祖母生前的房间仔细搜寻。在祖母的床榻之下,她发现了一块从未见过的玉佩。
沅娘拿着玉佩仔细端详,只见这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精美,不像是府中之人所有。
她拿着玉佩询问府中众人,却无一人知晓其来历。
沅娘心中暗想,莫非这玉佩与祖母的死有关?
就在沅娘苦苦思索之时,碧荷端着补汤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碧荷轻声说道:“小姐,奴婢听说在老夫人病重期间,二小姐身边的翠珠频繁出入厨房,行为鬼鬼祟祟的。”
沅娘皱起眉头,说道:“竟有此事?那你还听到或看到什么其他异常之处?”
碧荷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一次老夫人病重二小姐回家省亲,奴婢路过二小姐的院子,听到她和翠珠在屋里小声嘀咕,好像提到什么‘一了百了’‘再也没人碍眼’之类的话。当时奴婢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来,着实可疑。”
沅娘握紧了手中的玉佩,眼中满是愤怒:“这个柳沁儿,莫不是她害了祖母?”
碧荷担忧地说:“小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二小姐如今是太子侧妃,我们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沅娘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碧荷。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沅娘忽然想起,曾经祖母因柳沁儿姨娘的不当行为而加以处罚,柳沁儿当时就面露怨恨,虽未当场发作,但那眼神中的不甘和仇视却清晰可见。
沅娘说道:“碧荷,你可还记得那次祖母处罚柳沁儿的姨娘,柳沁儿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说不定从那时起,她就对祖母怀恨在心了。”
碧荷应道:“小姐,奴婢记得呢。自那以后,柳沁儿每次见到老夫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想必心里一直记恨着。”
沅娘决定从柳沁儿身边的人入手调查,沅娘找到平日里与翠珠关系较好的一个小丫鬟,以利诱之,让其说出实情。
那小丫鬟在沅娘的再三追问和利诱之下,终于透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在祖母病重期间,柳沁儿曾多次与翠珠在房中密谈,神色紧张。
而且有一次,她听到柳沁儿说:“只要祖母不在了,看谁还能护着柳沅娘。”
沅娘想起之前柳沁儿回府省亲时,对祖母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当时柳沁儿虽然表面恭敬,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怨怼。
还有,柳沁儿在府中的时候,总是避讳与祖母单独相处,仿佛生怕祖母会说些什么。
沅娘越想越觉得柳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