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点红光正是木头雕像的红眼珠子。
我心想着,爷爷不是说只要天亮了就没事了吗,这玩意怎么这么邪门,这都日上三竿了它还能来作祟?
不对!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窗户外,漆黑一片,哪里是什么日上三竿!
这东西刚才用妖术混淆了我的视线,让我误以为早已经天亮,我险些直接开门让它进来。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去,红眼雕像半个脑袋都卡进门缝里了,脸上的表情比初见它时更为惊悚。
那两只红颜料涂画上去的眼珠子仿佛活了一般,在眼眶里滴溜溜的直打转,嘴巴咧到了耳朵根,下巴一张一合的,“周晋,这是你的命数,别再挣扎了。”
雕像眼中红光大炽,一股力道从门板上传来,我被撞的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紧跟着红眼雕像飞了进来。
我心中大骇,想着爷爷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怎么能让这东西闯进来?
不过这会儿我也没心思去琢磨旁的了,眼见着那只红眼雕像张口朝着我脖子上咬了过来,我心里骂了句娘的,伸手往床头柜的方向一抓,抓了个闹钟,劈头盖脸冲着红眼雕像丢了过去
。
这些小打小闹的哪里能挡得住邪祟玩意。
那红眼雕像瞬间就凑到我脸跟前了,一张口血腥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在死亡威胁下我脑筋转得飞快,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出去看事祛除邪祟时的情景。
有一回爷爷替村子里中了邪的农夫驱邪,就是叫我尿了一泡童子尿,当头浇了下去。
朱砂、公鸡、黑狗血桃木剑以及祖师符咒都是至阳至刚之物,除此之外男子天生就有元阳随身,没有破身之前那可是百邪不侵的好东西。
什么脸啊面啊的都没性命来的重要,我一手去推开凑到我鼻子跟前的红眼雕像,那玩意一张嘴咬住了我的手背,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咬!你给我继续咬!看我怎么治你!
我忍着痛,用另一只手解开裤子,对准了咬在我手背上的红眼雕像,憋着一股气滋了出去。
滋啦一声,童子尿浇在了红眼雕像身上竟然冒起了袅袅青烟。
红眼雕像哇的发出怪叫,松开了我的手背。
它在我房间里面四处乱转,嘴里吱啊哇啦的乱叫,我紧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往门口挪,想把这东西反锁在门内。
差一点点
就到门口了,我猛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拉开门往外冲,兀的一股邪风从我脑后勺的方向吹了过来。
我心中暗叫不好,大意了!这东西把我的三盏火给吹了!
人的头顶肩膀各有一盏阳火,三盏火不灭怎么都能吓唬吓唬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我急于跑路,把后背留给了那个鬼东西,被它抓到机会冲着我的脑后勺吹冷气。
我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愣是被这口阴风给吹的后背寒毛直竖,门口就在眼前,可是我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门把手,整个人软软的往地上倒。
“小子,我这就挖你心吃你肝……”在我昏迷前,红眼雕像阴笑着趴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阵刺痛从我肩头传来,再接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我躺在云城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我二叔周明辉一声不吭的坐在陪护椅上手里头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二叔!我、我怎么在这儿?……”
瞧着二叔的样子,我心里头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二叔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我瞥了一眼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
放在床头柜上的是爷爷做
的替身傀儡稻草人,但是稻草人的肚子被人剖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爷爷呢?!爷爷去哪儿了!”
二叔摇了摇头,告诉了我那天之后发生的事。
第二天早上二叔来村子里找爷爷,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血腥气,等他跑进堂屋看见爷爷闭着眼睛端坐在祖师爷的画像前,怀里头抱着一个肚子剖开的稻草替身傀儡。
而我则倒在卧室里昏迷不醒。
“爷爷也住院了?”我抓紧了二叔的胳膊,心里头直打鼓。
“那天早上他就没气了……阿晋你怕是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阿爹用了他的命和这个傀儡稻草人才替你挡下来……”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犹如当头棒喝,一屁股坐在床上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过了许久,我攥紧了拳头,赤红了双眼,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二叔拦住了我,“周晋!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给爷爷报仇!我要杀了那东西!”
我恨的牙痒,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
爷爷独自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