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的嗓音带着被吵醒后的靡哑,夜色中听得人耳朵都要酥了。
楚疆喉结动了动,揭开被子上床将人抱入怀中:“睡吧,没什么事。”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让小姑娘想起了什么,安静了一瞬,她声音似乎清醒了一些:“你说了什么都不会瞒我的。”
楚疆垂眸往怀中看去,黑暗中并看不清什么。
“街上死人了。”他捏着小姑娘软乎乎的手,面不改色地将管家的话转述一遍:“说是中了毒,死相极惨,肚子大得好像怀孕的妇人,双眼……”
“不许说了!”
薄唇被带着香气的温暖的小手捂住,怀中纤细的身子似乎都在轻轻颤抖。
他果断闭嘴,柔声安抚:“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小姑娘点点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手往下摸到了男人有些冰冷的手掌:“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了?”
如果不是,他刚才不会忽然生气。
楚疆:“有。”
“那……”
秦苏还想问什么,结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男人吻住,压在剩下,微凉粗粝的手指已经探入腰间:
“还睡吗?不睡的话今晚就别睡了。”
秦苏沉默了一瞬:“睡。”
“唉,真睡啊?”
听语气,他似乎很可惜。
秦苏:¥……ap
小姑娘终于安静了,楚疆伸手将人又往怀中搂了搂。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身边呼吸平稳绵长,他睁开眼睛,黑暗中,双眸冷似夜星。
南越人。
次日一早,楚疆小心起身,准备悄悄离开。
结果才一动,衣摆就被轻轻揪住。
身后的人揉着眼睛问:“你要走了吗?”
说话时还打了个呵欠,一副困极的模样。
楚疆伸手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继续睡,昨晚的事,我要去看看。”
他说完便要起身穿衣。
“等一下,”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少女已经翻身起床,赤脚踩在厚厚地毯上,朝着衣柜跑去。
身上轻纱亵衣,似乎水纹轻卷,勾勒出玲珑美好的身躯。
秦苏打开衣柜,从某个眼熟的包裹中拿出一个香囊:“这个给你,早就绣好了,却一直……”
她一回身就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男人有力的手臂搂住她腰肢,另一只手接过她递来的香囊。
是少女擅长的双面绣,外观清雅,内里繁复华丽,角落还偷偷绣上了两人的名字。
楚疆眼底闪过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视线却被某物吸引:“这是什么?”
秦苏神色不变:“是平安符。你戴着我放心。”
少女说话时,眼波流转,眼尾带着胭脂红。
楚疆呼吸沉了几分:“嗯,我会一直带着的。”
将人重新抱回床上,捏好被角,他也终于出门了。
而等人一走,秦苏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眼看着布局多日,昨晚终于有了新进展,结果却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
她心里的火气可一点不比暴君少。
系统瑟瑟发抖,昨晚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呜呜呜呜,第一次知道心理医生阴阳怪气起来这么可怕,真的字字见血,刀刀致命,每一句话都往赛博大动脉上砍啊。
它昨晚差点就要自闭到以死谢罪了呜呜呜,太可怕了,不要得罪宿主啊。
都是它的错,没有屏蔽好外在环境。
如果在催眠治疗中发现这种岔子,宿主真的会杀了它的。
楚疆第一时间去了四夷馆。
有了他的愤怒,这里从昨晚起就被官兵整个围住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位坏脾气的南越公主自然不满意。
她要官府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她们?
楚疆到的时候,两边对峙,气势汹汹,仿佛下一刻就要动起手来了。
看到“七皇子”出现,南越公主稍微收敛了一点气焰,但是语气也算不上太好。
对着楚疆就是一顿阴阳怪气的挑衅:
“七皇子殿下,要本公主说,男人倒也不必如此小气,不能之前有仇,到现在还记着。我南越已经归降大祁了,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这话就差明摆着说楚疆是在公报私仇,故意针对南越人了。
也因为,她是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所以才敢如此挑衅。
楚疆冷冷看着她,等到说完了才开口:“有力气就多说,但在查清楚真相之前,南越人绝不许离开这里半步。违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