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筒,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同年,我的人生中便遇到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我高考失利,因为我犯了很多人青春期都会犯的错误,早恋,然后失恋。
第二件事,爷爷去世了。
出殡当天,我泣不成声,但我没想到的是,送葬队伍中有许多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那些人,全部都是我们当地的达官贵人,其中,就有王子兆的身影,虽然他身居高位,但是在送葬队伍中,他却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人物。
我头上带着白色的绸缎,后面的人一言不发,左手捧着鲜花,右手拿着名片,把鲜花放在了墓碑上,把名片递到了我手中。
他们说:“仓松,你是仓老唯一的孙子,仓老当年对我们有大恩情,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只需自报家门,定然竭尽全力。”
他们每个人说完这话,都会对着爷爷的墓碑磕上三个头,嘴里念叨:“仓老,当年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我木讷的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名片,其中不乏各个领域的精英,各房地产的开发商,甚至还有许多让人闻风丧胆的‘社会大哥
’。
我上学不学好,这些人的名头,我当然听说过,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能有今天,竟然是仰仗着我的爷爷?
一个一辈子住在一个老楼房里,给人起了一辈子名的爷爷?
高考失利,深爱的女孩移情别恋,再加上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去世,三重打击之下,我在灵堂前喝了不少的啤酒。
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我的身旁,我微醺的抬起头,是王子兆。
“王支书。”
我抱住他,哭哭啼啼的。
王支书更瘦了,隔着衣服,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骨头。
他跟我一样跪在地上,像是父亲抱着儿子一样摸着我的头,说:“真好啊,我儿子如果跟你一样那么懂事就好了。”
“可惜了,就算我死了,恐怕他也不会来见我。”
爷爷享年94岁,算是高寿了。
我哭着不说话,只是听他说:“仓松,你爷爷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你一定要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威名远扬的人,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懂吗?”
“他姓仓,你也姓仓,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他的血,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他就没有死,他只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陪在你的身边。”
他搞了一辈子的教育,说话极其富有哲学性。
紧接着,他便问我:“仓松,你爷爷生前……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我胡乱的点点头,说有。
他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把我推了一把,说:“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