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个标记,刻在左边石壁上的标记。这个标记并不明显,如果不是我恰好顺着这边找过去,就很可能遗漏过去。
这个标记非常简单,但对懂得这个标记的人用处非常大,尤其是在环境陌生而且复杂的地方,一路走过去,一路留下这样的标记,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要标记还在,那么回去的时候只要看看它,就知道该朝那个方向走,甚至能分辨出下一个标记大概在多远之外。
我见过这种标记,在西海河。这是我爸曾经用过的标记,在过去的生活和经历里,我几乎没有再见过类似的东西,所以印象很深刻。这种标记不可能和摩斯密码一样全球通用,所以它很可能是我爸留下的。
我爸来过这个地方?我瞬间迷惑了,能发现这里,完全是因为暗河那边突然出现了裂痕,他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能完全确定标记就是我爸所留,但心里老是这么怀疑。而且对于这个很陌生的地下空腔带,我有了新的看法,我爸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就算抛开那个大方块不说,这个地方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怀着这种想法,我就觉得陈雨说过的那句话很有道理,她说我爸是一个复杂但是相当牛逼的人。看到这标记的时候,我也这样认为,他什么地方都敢去,在一群小影子出没的地方,竟然安然无恙的进出过。
两个伙计看我在后面不走了,就轻声的喊我,我不想让他们怀疑,所以装着小解的样子,提着裤子跟了过去。
“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头。”一个伙计对我道:“我们走了这么远了,还是见不到那个大方块,特派员,你看是不是先回去跟雨姐通报一下?”
我们的对讲机用不
上,如果想跟陈雨他们沟通,就必须返回。我对陈雨是没什么意见了,但听了伙计的话,心里着实不爽。文哥那个老杂毛都表态,石堰川这边的决定权在我手里,陈雨只是提一下参考意见,这两个伙计竟然还不拿我当干部看,我马上拒绝了他的建议,说再向前走走。
事实上,我是想继续观察,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标记,观察标记的指向,然后判断我下来的地方到底是我爸当年过来时候的还是终点。至于这里有没有其它东西,我倒没抱太大希望,就算有,也可能被我爸拿走了。
沿途中,两个伙计发现了不少中空的地面,像一个蜂窝煤被糊住了似的,我叫他们小心点,能绕着走就绕着走,那肯定是血红小影子蛰伏的地方,尽量少惹点麻烦为妙。
地下空腔好像无边无际一样,越朝深处走,就越觉得前面还有很远。周围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分叉,勉强可以钻进去一个人,不过主道始终没变,不会迷失方向。到这里,我就怀疑,我爸当初是不是从那些狭窄的岔路一路摸到这里的?否则的话没必要在一条宽阔的主道上留方向标记。但我不打算进岔路,黑乎乎的看着很让人不安。
算算路程,我们估计深入了一华里还多一点,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伙计发现了情况。在我们前方,一个相当深的大坑拦住了前进的路。空腔带到这里大概有二十多米宽,这个深坑的直径差不多就有二十米,就好像一条大马路上被挖了一个坑,如果想要过去,就要贴着边走。
我们在坑边看了看,两个伙计用手电去照,实话实说,那种感觉是非常让人害怕的。日常生活里,见不到这么深的大坑,可能脑子里就没概念,觉得
只不过是一个坑而已。但只要站在大坑旁边,真正去看,才会产生恐慌。手电的光线照下去之后,在下方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这说明这个大坑的深度超乎想象,光线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洞穴是世界第五极,谁都不知道,这么深的洞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事实上,恐惧这个东西,并非要亲眼看见才会感觉的到,最大的恐惧,其实来自未知。
如果没有这个拦路出现的大坑,我估计还会再朝前走一走,但大坑一出现,就打乱了我的计划。两个伙计分别从左右两边贴着大坑的边缘走了走,想换个观察角度。不过这个深坑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深不见底,除了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心说这一次探索估计是没希望了,我们三个人不可能马上就进入这个深渊般的坑里面去。一种满怀希望后的失望让我非常难受,那个大方块怎么会不见了?我满打算找到它,然后逼着文哥那个老杂毛兑现承诺。
这时候,两个伙计一起跑回来了,他们的表情有点惊讶,回身指着后边,道:“特派员,那边有东西。”
“什么?”
“应该是炸药,非常多。”
另个伙计也插嘴道,他那边也看到了炸药。这个发现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爸来过这儿。
我跟着两个人从右边绕过大坑,在最中间的边缘处,看到了对方在石壁脚下的炸药,确实非常多。一个伙计估计懂相关的知识,他说这都是tnt。
所有炸药被压成了方板状,一块一块的叠放着,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