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显然不爱听我说的话,不过自从我们一起遇险之后,她的态度确实变了些,她不跟我做无谓的争执,总之就是铁了心要等那个什么狗屁文哥。三说五说的倒真让我产生了更强烈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个文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不过我们住到第二天,陈雨就接了电话,然后带我启程,我们辗转到了安阳,在这里,我终于见到了被陈雨一直视为超人的文哥。
当我见到文哥的那一瞬间,差点就喷了。我总以为文哥有多么的威武,多么的雄壮,就算不如关二爷,至少也得一副军师的样子,因为从陈雨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文哥这个人在团伙里就相当于智囊,团伙的最终决策者是玉姨,但这些决策的策划者,基本都是文哥。
但真实的文哥,四十多岁年纪,大概就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尖嘴猴腮,两排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还微微有些秃顶。文哥仿佛看不到我眼神,热情的跟我握手,当跟他握手的时候,一种强烈的自信心就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天灵盖,我认为我这身材跟文哥相比,做男模是绰绰有余的。
文哥就他娘的是个超级大烟枪,一坐下来说话,恨不得十根手指头各夹一根香烟放嘴里嘬着,熏的我这种老烟民一个劲儿的咳嗽。但这个人说话确实有水平,问了问我们的情况,安抚说行动失败受挫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然后又说鬼影诅咒不算很要紧的事,我一脸的疑问,怀疑他在吹牛。文哥就弹了烟灰,淡然的笑笑,让我们跟他走。这个事直接关系到身家性命,我不能不问的仔细点,但文哥别的就不肯多说了,只说带我们去找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我们当天就出发了,坐火车,然后倒汽车,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到了桐柏,这本来
是个风景很不错而且具有文化底蕴的旅游胜地,不过我没心在乎这些。文哥很会拉拢关系,就一晚上功夫,我跟他已经非常熟稔,我缠着他问,文哥被问的没办法了,就说我们要去找黄婆。
“黄婆?”我迟疑道:“过去是卖毛片的?”
“不要淘气。”文哥呲着黄牙笑笑。
我们的目的地是桐柏山中麓靠近河南的那部分,汽车开到一半就走不动了,剩下的路要步行。文哥对这里很熟,估计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他带着我们进山,这个时候的桐柏正是植被茂盛的季节,我们进山走了七八个小时,找到了一个村子。
“这样的村子,周围还有三个,都是自然村,这个最大,黄婆就住这里的。”文哥对我们指了指:“村子不通电,条件有点艰苦,不过有野味吃,值当弥补一下吧。”
村子相当闭塞,我们三个进村的时候就被一群拖着鼻涕的孩子给围上了,他们认识文哥,而且好像很喜欢他。文哥带着很多水果糖,给孩子们分,屁孩们都乐了。我觉得文哥很有闲心,但他好像能看懂我在想什么,又呲牙笑笑:“只是几块糖的事,但这些孩子里难保以后会出一两个有出息的,咱也难保一辈子没有求到人家的时候是不是?”
我们说着话就走到了村东头,在那边,我看到了一幢非常奇怪的建筑。它绝对不是桐柏山区的民居,虽然也是砖瓦木料结构,也有院子和围墙,但整个院子连同里面的房子就像一口硕大的大棺材。
“黄婆就住那里。”文哥一边说着,一边跟我和陈雨交代了些事情,大概的意思就是那个黄婆有不少忌讳,千万不能在她面前犯了这些。譬如说不能当着她的面说死字,不能当着她的面摔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这人怎
么这么怪,是一跳大神的巫婆子?”
“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比较怪,我们求到她了,最好规矩点。”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走近了那幢如同大棺材一样的院子时,总是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气息,这时候正是热的时候,但这幢院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罩着,一靠近就嗖嗖的冷,我下意识就裹裹衣服。
院子的门是紧闭的,文哥一看,就指着门上吊着的一束染成白色的干草,说:“黄婆在里面有事,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我们三个在院门对面的树下坐着等,到了这里,文哥算是说了点关于黄婆的事。这是个脾气非常古怪的老婆子,确实和我想的一样,属于封闭山区里那种巫婆之类的角色,但她很有本事,平时给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操持白事,有人偶尔撞邪了,谁家要盖新房子了,都会找黄婆,甚至有的生了病,也跑过来求黄婆看。不过文哥说黄婆怪归怪,心还是很善的,帮人做事,对方有钱了就给几个,没钱她也不要,不给钱的主儿下次过来求她,她还是会帮忙。
“活雷锋嘛。”
“话说回来,山里人淳朴,尤其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非真被逼的没办法,否则谁都不会赖这个钱。”
这时候,从右边那条小路上,呼哧呼哧的就过来一辆木板车,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飞快的拉着车,车旁有个妇女一路小跑的跟着,一边不停的抹眼泪。离的太远,我看不到他们拉着什么,但是车子明显是奔黄婆这边来的,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