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得到了陈雨的承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在队伍里,都有权力第一时间去询问关于行动内的任何机密,所以我马上就跑了过去。先遣队那两个人的脚步也加快了,等跑到跟前时,这两个人险些虚脱过去,为了赶路,他们几乎是一口气从山外奔来的。
“化验结果出来了。”其中一个人交给陈雨一张折叠起来的化验单。
“这个事跟文哥说清楚了吗?”
“已经说了,文哥这段时间在忙另外一件事,可能暂时脱不开身,他没有提出意见,就说如果时间允许,他可能会亲自过来一趟。”
“好,我知道了。”陈雨对那人挥挥手:“下去休息吧。”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陈雨说起文哥了,从她的语气里能听出,这个文哥好像也是团伙里地位很尊崇的一个人,我私下问过,陈雨不肯说那么多,只说文哥非常厉害。
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只有我和陈雨能看这份化验结果。我们两个和上次一样,在远离人群的偏僻处打开了化验单。
看着化验单,陈雨的脸色就有变化,她的手好像在发抖,但这真抖动只是一瞬,接着,陈雨就慢慢把手里的化验单给撕的粉碎。
“最不希望出现的结果,出现了。”陈雨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把那些纸屑一点点的烧掉,对我说:“两个人的血型是一模一样的。”
这果然是最可怕的结果,我事先预想的那些可能出现的复杂又诡异的局面,顿时变成了现实,这都是我们将要面对的。一直到这时候,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左思右想了一下,又勉
强拿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建议。不是我脑子发晕了,真的是因为这个事实太难让人接受。我问陈雨,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吴鹏的同胞兄弟?
“没有任何可能。”陈雨摇头,她的手下每一个人的底子都干干净净,家世也在团伙首脑的掌握中。
“那要这么说,我是不是只能认为,被杀的人是吴鹏,凶手也是吴鹏。”我问道。
“你说呢?事情是明摆着的。”陈雨没心情再谈下去了,马上就去喊人,回头对我说:“这件无法理解的事情的真相,一定在那段河道里。”
人手被集中起来,带着仅有的两套水肺。下面的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况,一听到将要勘察那段河道,都兴奋起来,当然也有人显得不安,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便不安也是多余的。
临出发之前,我看着那些人,心里就觉得可惜,都是鲜活的生命,在即将到来的勘察里,他们或许会遭遇到无法理解的危险。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回帐篷拿出了那只受伤的兔子,我承认我想的很天真,如果非要去探索一个不明情况的地方,我宁可让兔子死掉,也不愿意让队伍里的人有什么损伤。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所的,尽管非常可笑。
我们出发了,沿着几天前走过的路,来到了那段河道的河岸上,有人最后一次检测水肺的性能,我拿出那只兔子,没想到他们都没有笑话我。那样黑乎乎的一片水域,把兔子丢下去,至少能知道水面下的水流情况。
兔子身上绑着绳子被扔了下去,果然就像廖大龙说的那样,河道内的地
势在这里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那么多水从高落差流淌下去,不可避免的会形成漩涡,这些漩涡在水面下,不可能看到。兔子上下翻滚,起起落落,我们把它捞上来,又绑了一块石头当做铅坠。这一次,兔子入水就沉下去了,我手上拿着的那条绳子在来回的打转,因为随着水流晃动的太厉害,不可能从绳子产生的一些抖动中分辨出什么,不过廖大龙观察了一下,说水面下的漩涡好像还没有达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说着,我就把绳子重新朝外拉,但是当我拉上来的时候,绳套空了,只有当做铅坠的石头还在。这让旁观的人产生了猜疑,不过关键时刻,廖大龙又出来稳定军心,他拿着绳套说,兔子不可能和人一样在身上加一个保险扣扣住绳子,它被水流从绳套里冲了出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这么一说,下面的人就安静了好多。陈雨和廖大龙私下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就见廖大龙点了点头,估计是表示,人可以带着水肺下去试试。
在这种水域里,水性好或者不好,其实没有太大分别,人只要进去,肯定会被漩涡拽着,但陈雨还是挑选了一个水性精熟的伙计,叫陶小川。他把所有铅坠全都带上了,还有水下探照灯,为了保证安全,陈雨给他五分钟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了,这种规模的暗河,只要铅坠足够重,五分钟时间足以潜到河底。让陶小川下去,其实不求有什么发现,只希望他能用探照灯摸索一下水下的具体情况,然后把信息反馈回来。
陶小川下水了,在那
种情况下,岸上人抓着的绳子抖动的更加激烈,暗黑的河水像一张大嘴,一下子就把陶小川给吞没下去。陈雨望着水面一言不发,我则拿着表掌握时间。这短短的五分钟就好像五个小时,指针每一次跳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