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但是我怕林素素说我心里老惦记第五君,所以我在屋子里憋着也不去前面迎接。
我要是去了前面,林素素一定说我喜欢第五君之类的话,我懒得听。
但是我急切地盼着第五君的到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见到她。
第五君是上午十点半到的,虎子说他们是开着一辆解放卡车来的,威风凛凛。
我说不去,虎子硬是拉着我去看的。我这才找到了台阶下,和虎子去了前面。
果然看到了第五君和第五淑娴在车上正收拾东西呢,但是我没看到那位第五家族的前辈。
我说:“怎么是你们俩?不是说三个人吗?”
第五君说:“前面坐不下,后面坐着呢。”
我和虎子绕到了后面,爬上车掀开了上面的帘子一看,嚯,拉了一车的猫。这些猫看到我和虎子,嗷嗷就叫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我说:“几天没喂了啊!这都饿坏了吧。军长,你家前辈呢?没看到啊!”
这时候,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里头咧,你搬一下猫笼子就看到咧。”
我哦了一声,开始卸猫笼子。搬下来一排猫笼子之后,看到里面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上面铺了褥子,这褥子上倒着一个半大老头子。这老头子花白头发,山羊胡,很瘦,但
是牙齿很白,眼睛明亮,一看就是个能长命百岁的老妖精。
虎子说:“军长,咋还运来一副棺材呀?”
这位老前辈用手敲着棺材说:“你懂个球,这是额滴宝贝疙瘩。”
他一伸手,拎起来一个鸟笼子。但是这鸟笼子里装得可不是鸟,而是一只黄皮子。只不过这家伙通体雪白,长得才叫一个有灵气。鸟笼子上有罩子,他把罩子放了下来,这才从棺材上下来。
我和虎子下了车,在下面接着他。
虎子说:“诶呦,您慢点儿,别闪了!”
我们把他接了下来,这位让把地上的猫装上去。
我指着说:“这得喂喂吧。”
老前辈说:“喂个球。就是要饿着,饿上三天,猫就变老虎咧。”
我和虎子一商量,装吧。我们就把这几笼子猫给装上了。然后关上的后挡板,把帘子给放了下来。我这才去找第五君,我说:“军长,你们弄一棺材干嘛啊!”
第五君说:“里面有一具尸体。”
我一听就愣住了,我说:“这不行啊,这么多猫围着尸体,这尸体是要诈了的。”
老前辈这时候看着我乐了,说:“你这个后生,知道我是谁么?”
我摇着头说:“不道!”
“丫头,你告诉他。”
第五君笑着说:“这是我们第五家的前辈,我的七叔,第五云芳
。外号尸王。尸体的尸,没有我七叔治不了的尸。”
虎子说:“怎么听着名字像个女人啊?”
第五云芳哼了一声说:“你懂个球,古时候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名字。”
虎子说:“得,我啥也不懂,您还是溜您的黄皮子吧。”
这半大老头子拎着笼子看着院子里说:“不错,这里不错,比额们住的窑洞好多咧。这江南气候也好,瞧瞧这院子里多干净,一尘不染像是皇宫的后花园哩!”
说着,这半大老头子拎着笼子进了院子。
第五君说:“这些天我可是没闲着,把杭州那一片的猫都给收来了。今晚我们就行动,把猫放进去,血洗这狼鼠老巢。”
我说:“这云芳大叔是来干啥的?”
“晚上你就都明白了。”第五君说。
我说:“拉一口棺材干啥呀?”
“你别问了,我和你说不清楚,棺材里是我七叔的宝贝疙瘩。”
虎子呵呵笑着说:“这可是有意思了,用棺材当箱子,头一回见。”
一下来了三个人,我和虎子、林素素必须快点去准备饭菜。我们在厨房忙着的时候,第五云芳过来要了一块生肉喂了黄皮子,然后伸着脖子问晌午吃啥,有没有绍兴老酒。
七叔善饮,和虎子这么一喝,俩人对撇子了。要不是我们拦着,这俩人就要义结金兰
拜把子了。我们好说歹说,说辈分不对,这把子不能拜。俩人这才作罢。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和林素素、第五淑娴一起和面,一下午烙了一袋面的葱花大饼。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次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能上来。万一再遇到麻烦了,有吃的心里就不慌。
趁着天亮,我们开车到了兰若寺。到了这里之后,我们没急着卸车,而是先观察四周的情况。猴子这时候及时出现,告诉我们周围没有任何问题。
桃源村的人应该全力防护黄土岗子呢,顾不上这边。我估计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能从这下面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