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灼痛瞬间席卷全身,斯内普恍惚间觉得自己不是浸泡在药汤中,而是身处烈火。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却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在痛感里跳动,眼前一片模糊,脑子却无比清醒。
他不能晕倒,绝对不能……
姜灵沐听着盥洗室内时不时传出的吃痛的闷哼声,无意识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
姜灵沐看着怀表上跳动的指针,现在依旧能听到盥洗室里斯内普低沉的痛呼声。
姜灵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好家伙,真能忍。
她推开盥洗室的门,斯内普还醒着,眼神有些涣散,正满头大汗地靠在浴桶边,整张脸被烧得通红。
“教授,你感觉怎么样?”
斯内普反应有些迟钝,他吃力地消化了下姜灵沐话里的意思。
灼烧感已经远去,但痛觉好像挥之不去,依旧停留在身体里,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血管和肌肉好像都断裂过一遍。
姜灵沐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毛巾打开,走近浴桶,低头看了眼,深褐色的汤药已经变得清澈透明,药性吸收得很好。
斯内普原本苍白的肤色被药力灼烧得通红,但毛细血管没有破裂,水里也没有血色,说明他的先天条件不错。
姜灵沐估计他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直接用漂浮咒控制着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快速裹上毛巾,甩了两个烘干咒,直接把人放到床上。
斯内普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怔怔地看着姜灵沐,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画面——那个梦境。
在他的梦境里,他被姜养得很好,极少生病,为数不多的几次发烧,姜也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照顾他,安抚他……
他的梦境并不是“妄想”,姜就是会为他做这样的事情。
另一边,姜灵沐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她伸手搭上斯内普裸露的手腕。
虽然看起来虚得不行,但其实体内刚刚被药性撑开的经脉已经开始恢复,效果很好。
但这并不是结束。
姜灵沐对上斯内普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长痛不如短痛,忍一忍哦教授。”
“记住难受的地方和顺序,不过不着急,今天记不住还有明天和后天。”
说完,她握住斯内普的手腕,踢掉鞋子,盘膝坐在床边,把浑身无力的斯内普往里侧挤了挤。
斯内普张了张嘴巴,刚想说点什么,手腕处就传来一阵麻痒。
“唔……”
他强忍着才没有挣扎,而姜灵沐已经闭上了眼睛。
这种感觉比烈火灼烧还要难捱——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被姜握住的手腕进入了他的身体,每到一个地方,他的皮肉和血管都像是正在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厚实柔软的被褥,斯内普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按照姜灵沐的话,努力把难受的位置和顺序一一记在脑子里。
这次他没能挺住,姜灵沐梳理到一半,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斯内普听到熟悉的钟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睁开眼睛,入眼是昏暗阴沉的房间——是他自己的卧室。
姜的院子里,每一个房间都能见到清晨的阳光。
斯内普坐在床上,深灰色的被子从身上滑落,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身上还穿着昨天药浴之前换好的宽松的裤子——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或许是担心他不能及时赶回城堡工作,姜连夜把他送了回来……这个认知让斯内普有些微妙的愉悦。
不是梦。
他低头看着被掐出血痕的掌心,再一次告诉自己,不是梦。
尽管才刚刚开始,尽管他知道将来道阻且长,但不是梦。
斯内普握紧了双手,起床稍微活动了下身体,他原本以为在经历过痛苦之后会感到不适,但完全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身体被力量感充盈,有种非常愉悦的无所不能的掌控感。
斯内普眼神灼热——这就是长生道?
之后的两天,每天夜里斯内普都按时到姜灵沐的院子里报到。
第二天的时候,药浴时的灼痛感和梳理经脉时的麻痒减轻了不少,他坚持到了梳理经脉结束,最终脱力昏迷。
到第三天,痛感几乎微不可察,只剩下身体似乎在燃烧的热意,梳理时也没有那么难捱——他完全坚持了下来。
而且从姜的表情来看……斯内普断定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事实也的确如此。
斯内普浑身脱力仰面躺在床上,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转过头,看着姜灵沐拿着一片拧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