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时候,都不敢表露心声,一个人站出来反抗,往往不会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可如果这个人成功了,这些人则立即会开始附庸,歌唱他,为他撰写故事,将他视为传奇。
可如果这个人失败了,稍有良心的人会与他撇清关系,没有良心的人则会谴责他。
古言村就是这样一个群体,每个人都对祖先留下来的规则心存不满,但没有人敢反抗。你可以离开村子去读书,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但你必须回来,如果你不回来,你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家,家也不会再接纳你。
人怎么可能不需要家呢?所以,这
也是泽仁去城里读过书之后,又回到古言村的原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古言村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你想脱离村子,就必须成为神的使徒,这样就可以以神的名义为自己解开束缚,而成为使徒的办法,就是成为苦修者,走到天路的尽头。
丹玛的阿爸不愿意自己被束缚在村子那可笑的祖训中,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人永远被像诅咒一样的东西缠绕,所以,他毅然决然踏上天路。
尉迟然问:“这条路的尽头不是云州寺吗?他既然找到了云州寺,不就完成了苦修吗?”
丹玛苦笑道:“可是他没有成为使徒。”
尉迟然摇头:“这就是一种自我束缚,我想原本苦修就是古言村所设下的一个心理陷阱吧,就如同某人患了绝症,有人告诉他,你唯一要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成仙,这原本就很荒谬,你阿爸大可以带着你们一走了之,完全没有必要自我束缚在村子里。”
丹玛点头道:“是的,没有任何必要,就如我一样,原本可以拯救村子,却因为所谓的规则害了所有人。”
贺长卿一语中的:“我想,云州寺的高人正是因为知道你阿爸的心理束缚,不用预测,仅仅只是用逻辑推测,就可以得出你阿爸最终会死在这条路上的原因。”
此时,清脆的铃声再次传来,可明明应该是挂在头顶树枝上铃铛所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是忽远忽近。
丹玛脸色惨白:“来了。”
尉迟然问:“什么来了?”
丹玛道:“苦修者来了。”
尉迟然看着贺长卿,两人都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忽远忽近的铃声响起,就代表着苦修者来了?为什么这时候还会出现苦修者?他们沿途也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呀?
随后,尉迟然又听到了那种东西摩擦地面和石块
的声音,仔细听着,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拖拽向前挪动的声音。
尉迟然要起身出去看,却被丹玛制止,丹玛显得很害怕,这一路上,乃至于在面对甲过峡谷那些尸兽的时候,丹玛都没有面露恐惧,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怕成这样?
那拖拽摩擦的声音距离门口越来越近,随后三人看到一双破烂的鞋子出现在门帘下方,随后还听到咣当的碰撞声,看到有一条粗大的铁链掉在脚旁,看样子来人是用铁链拖拽着什么东西而来。
尉迟然拔出鱼骨剑,贺长卿也将两柄匕首紧握在手中,丹玛则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门帘,不仅失去了行动能力,似乎连思考都停止了。
“有盐吗?”门外那人终于发出声音来,那声音很奇怪,像是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而且有男有女,声音无比空洞,不存在任何感情。
丹玛将手指竖在嘴前,满脸是汗,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尉迟然和贺长卿,示意他们千万不要说话。
尉迟然看着贺长卿,贺长卿摇头也让尉迟然不要出声。
“有盐吗?”那人又问,问完后不久又道,“我可以进来吗?外面真的很冷,我想进来,麻烦你们请我进来。”
丹玛摆手示意他们千万不要说任何话,也不要去撩开门帘,总之什么都不要做。
许久,门外再没有声音,尉迟然仔细看去,发现那双破烂的鞋子还在那里,可当他俯身趴下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一双鞋子,而没有看到鞋子主人的腿部,先前明明在鞋子旁边的铁链也消失不见了。
丹玛也战战兢兢的趴下来看着,随后松了一口气:“好,走了,暂时没事了,睡吧,我这里有一种药,吃完之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醒。”
尉迟然纳闷,既然此处如此邪门,不是应该有人值夜吗?为什么还要吃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