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
“你看见他的时候,你能跟他双向交流吗??”老骗子急切地问道。
“不能……我说不了话……我只能听着他说……他的意识好像很模糊……一直在道歉……他说他很对不起大家……”
诸葛豆豆喃喃道,悲痛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正在回忆之前自己看见的画面。
“他说……他很害怕……他害怕以后再也不能照顾我们了……因为我们都很蠢……如果他不在的话……以后就没人能帮我们出头了……”
听见这番话,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虽然他们还是很不想相信诸葛豆豆的这些话,但此刻她所说的这些确实就是陈闲的口气,就是陈老大能说出来的话。
“我们进古遗迹看看。”
许雅南勉强保持着平静,但走起路来却已经有些走不稳了,似乎失去了自己的重心,转过身便跌跌撞撞的向悬崖走去,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半点伤心难过的表情,不,准确的说,她脸上已经什么表情都没了。
她的双手始终都紧紧地握着,哪怕自己的指甲已经无声无息地陷进了肉里,鲜血顺着指间缝隙不断往外流着,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却也发不出声音。
“陈闲怎么可能死……他的实力那么强……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许雅南跌跌撞撞地走着,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但不知为何,她越是这样自我安慰,她心里就越是难受,仿佛心脏被一股力量猛地捏作一团,那种强烈的收缩感令她都难以喘息,像是溺水的人或
是上岸的鱼……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离悬崖越近。
似乎就离那个不可接受的现实越近。
往事开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特别是那一天。
来西昆仑的前一个晚上。
那天众人喝得酩酊大醉,连小天师都在客厅里躺下了,更别说刚学会喝酒的小木禾与诸葛豆豆……
那一夜。
还算清醒的人就只有陈闲与许雅南,所以打扫战场的收尾工作也只能靠他们……至今许雅南都还记得,他们俩是如何把那一个个喝醉的人搀回房休息,又是如何耐心地打扫了一遍屋子里的卫生,每一个角落陈闲都不厌其烦地扫了再扫,似乎不想在这个别墅里留下自己的半点印记,足足忙到深夜才算完。
在回房休息之前,许雅南鼓足勇气叫住陈闲,让他陪自己再喝一点。
就一点。
他们是在阳台上喝的酒。
晚风肆意的在山岭里吹动,月光下的陈闲倚在阳台的栏杆上,那张苍白的脸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在许雅南眼里更是比夜空还要爽朗。
“喂,你是不是从小就很小心眼啊!”
“我一直都这样。”
“那我原来得罪你的那些事你是不是都还记得??”
“一直没忘。”
“你当初……是不是很讨厌我?”
“有一点。”
“讨厌也正常吧……毕竟我现在都讨厌当初的自己……又蛮横又不讲理……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仗着两份醉意,许雅南靠在了陈闲肩上,像是等待大人回应的小孩子一样,忽闪着眼睛望着陈闲,一刻都不曾移开自己的目光。
“不讨厌,你问过很多次了。”陈闲答道。
“问很多次就不能问了么!什么道理!我以后一天就要问你一百次!”许雅南的脸红透了,也许是醉了也可能是羞了,反正说话也是一副撒酒疯的语气,拽着陈闲的衣领说个不停,“我总觉得你不喜欢我!”
“没有。”
陈闲是第一次没有推开许雅南的手,也许他是不想跟一个喝醉酒的
人计较,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一直都没有不喜欢你。”
当许雅南与陈闲的目光发生碰触时,她突然间就明白了陈闲在想什么……其实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点啤酒灌不醉她,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
许雅南很明白。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个人稍微亲近一些,照顾一个醉酒的人对陈闲这种保护欲过于强烈的男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他……
他懂自己的图谋不轨,他一直都懂。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陈闲在那一夜说的话格外得多,或许是面对一个醉酒的对象没什么顾忌,他望着远方的山岭,在许雅南耳边喃喃细语个不停在他看来这些话平常对人说出口总是过于矫情,但现在不会,因为喝醉酒的人醒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至少陈闲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人格缺失了一部分……尤其是感情……我不懂怎么去面对其他人赋予在我身上的情感……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