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芒闪动中找出了这一剑的破绽。只见其手腕一沉,刀锋便顺着剑势变化而变化。
元辰见状,知被瞧出破绽,可已来不及变化剑势。满目闪动的剑光骤然消失,聂王君的刀已经压制住这一剑。
聂王君纯熟的刀法,浑厚的内力,刷新了元辰的认知。
到此时,聂王君方才留意元辰手上是一方镶嵌着蓝宝石的长剑。蓝宝石打磨成棱形,镶嵌在嵌了金线云纹的剑柄上,泛着明蓝色的光泽。
那是他赐给元辰成人礼,元辰一向珍视,今日竟拿了出来?
他面不改色挥刀迎上元辰的剑。
其手上的刀,二尺多长,通体墨色,仅刀刃泛着银色寒光。乍一看,倒与路遥的玄铁有几分相似。
两种兵刃,虽非神器,却也非寻常之物,然而高手切磋,拼得并非兵器。聂王君父子二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初起两人还留有余手,三五招之后,便觉难已尽兴,故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抛住脑后。
虽说全力以赴,元辰丝毫不敢分神,他既要让聂王君痛快了,又要设法不让他看出端倪。
百招之后,他看聂王君出手渐慢,知其休力不知,于是虚晃一招,随即跳出圈子,收了剑,躬身道:“父君,儿臣不济!”
聂王君见状收了刀喘息着道:“本君许久未如此畅快!”
元辰默默将剑放回兵器架,转身打算接过聂王君的刀。
聂王君早已将刀放好,正瞧着元辰。
元辰终没有沉住气:“父君,儿臣听闻今日朝堂上……”
“从本君出大殿到此处,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你到是消息灵通。”
聂王君打断元辰的话,语气中透着苛责。
元辰闻言撩起衣襟跪了下去:“父君,儿臣没有旁的心思,只是与雪儿两情相悦,还望父君成全!”
“成全?!”
聂王君冷笑:“你是储君,身负家国,岂能因儿女情长而负天下!”
“儿臣不敢,也不会负天下!”元辰膝行了两步,昂首望向聂王君,“父君与母后鹣鲽情深,儿臣羡慕得很!”
“你且起来。”
聂王君倏地自身后抽出长剑,指着元辰喝道。
“父君!”
元辰仍跪着,一脸坚定:“儿臣与小苏心意相通,希望能如父君母后一般携手相伴!”
“她让你来的?”
聂王君面色阴沉,打断元辰的话冷声问道。
元辰嗫嚅着道:“雪儿并不知儿臣来求父君。”
聂王君暗暗舒了口气,须臾苦笑道:“旁人不懂便罢,本君的为难,你皆是看在眼里,难道你还要走本君的老路?”
他见元辰默不作声,又道:“何况以小苏之能,若埋没于后宫,着实可惜了!你若真对她有心,便不要让她如你母亲般陷于后宫,一生索然寡欢!”
“父君,儿臣心仪雪儿已久,求父成全!”元辰哀求道,俊美的脸上全是求恳的神色。
聂王君见劝说果,恼元辰深陷儿女私情,猛地挣脱被他紧攥的袍襟,恨恨道:“本君今日索性与你说了,小苏永世都不可能入主东宫!”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要打其他的算盘——本君回殿便拟旨,镇南王一脉人丁单薄,特准小苏袭爵招婿,以承香火!”
“父君,不要……”
元辰宛若被抽去主心骨,无力地跪伏在地面上,心痛如刀割。
聂王君怒其不争,懒得再与其多费口舌,抛了手中的剑,大步出了清心苑。
何时起了风,风撩起散落元辰身前的发丝,露出一张伤心欲绝的脸,只见他目光散乱无神,苍白的唇哆嗦着无法言语。
须臾那飞扬的发丝失了重心般重重落下,又遮住了那布满悲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