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雯雯的问话,冉庆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她的怀抱中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这朝思暮想的脸庞,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当初那段痛苦的日子。
随着思绪的回放,冉庆的表情也是变的越发的狰狞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种杀人无数的凶兽一般。
暴虐的气息不由得从他身上涌现。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雯雯的眼里,看着越发狰狞的冉庆,雯雯揽过他的头,和自己的额头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没关系的哦,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嘛。”
伴随着雯雯轻声的安慰声,冉庆原本那有些暴虐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雯雯你总是这般的聪慧懂事,了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当时我能早点赶回来的话……”
说着说着冉庆再度有些哽咽了。
即便他杀人无数,内心早已麻木,可每当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时,内心也不免的隐隐作痛。
雯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抬起头,用着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冉庆的心结,必须要他自己才能走出来。
而她的存在,也只不过是为了帮助冉庆走出心结罢了。
冉庆的思绪再度回到事情发生的那日,伴随着的是他娓娓道来的声音。
那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日子,阳光明媚,微风拂柳。
原本快乐的一家三口,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起因其实很简单。
冉庆三人的家比较偏僻简陋,周围更是毫无人烟,方圆百里恐怕也只有他们一家存在。
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倒也显得充实。
也正是因为一家人所处偏僻的环境,相比其他人群多了一丝单纯。
这天,一大早冉庆便扛起了锄头,准备去地里干活,而雯雯则是也早早的起床打理着家里的一切。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已日上三竿,太阳高高悬挂在茅草屋的头顶。
一个有些跛脚的男人操着一嘴外地口音,敲响了茅草屋的门。
事情也因这个男人而变的复杂了起来。
男人装作外地过来的游客,被骗了钱财,如今口渴的要命成功的敲开了雯雯家的房门。
而雯雯这边本就远离人烟,更不会想到人心会有如此复杂。
这个跛脚男人哪里是什么外地游客,而是犯了大案,不得不得躲进深山老林的通缉犯。
当他走进茅草屋内,发现只有雯雯和一个小孩时,心中的恶魔再次被唤醒了。
而这边原本准备回家的冉庆,途经一条小溪,忙碌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的他,到底是没有抵住诱惑跳了进去。
冰凉的泉水流过炙热的身躯,让冉庆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这一来一去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当他赶回家时,那个恶魔正坐在椅子上,吃着原本属于他的午饭。
可能那个男人也没有想到这家男主人会在这时回来,屋内可谓是一片狼藉。
雯雯不着寸缕的躺在炕上,眼睛像是鼓出来一样,俨然没有了呼吸。
小冉满则是整个人被放在了装水的大缸里,漂浮在上面。
只是一瞬间,冉庆的眼睛直接就红了,顾不得多想,操着锄头就对着跛脚男人打去。
跛脚男人本就残疾,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倒还好,但对付一个像冉庆这种正值身强体壮的壮汉就有些不够看了。
只是一下,跛脚男人连带着身下坐的椅子便被冉庆一锄头给打翻了。
面对着跛脚男人的求饶声,冉庆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红着眼睛。
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哀嚎,锄头一次次的落下。
冉庆本就身强体壮,再加上手中的锄头被他仔细打磨过,只是片刻那跛脚男人便没了声音。
整个脑袋被冉庆劈的稀巴烂,地上红一片白一片的甚是恶心。
当看见跛脚男人死的不能再死的时候,冉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种无力感蔓延了全身。
他很想去将雯雯和满儿重新抱在怀里,可他无论怎样就是爬不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一摊烂泥一般趴在地上,想放肆的大哭,可眼泪明明在眼眶中打转,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好恨啊,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小溪里洗一个澡,如果不是他心血来潮,一切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
痛!
太痛了!
痛到冉庆好似无法呼吸一般,整个人毫无力气,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一般。
虽然杀了罪魁祸首,但他曾挚爱的人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趴在地上的冉庆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