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诉说的过程中他是省略了一些的。
就比如他一通操作下来,整场战斗中皇埔龙斗损失的只是几件用来伪装的衣服等等。
与此同时,在他不断美化自己,丑化皇埔龙斗的情况下,说的内容他自己都快信了。
然而徐良辉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给自己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对面那个壮汉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就仿佛徐良辉说的那惊心动魄的故事,还不如他面前一坛酒来的吸引要大。
看着冉庆不为所动的样子,徐良辉恨恨的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身旁。
当着冉庆的面咬牙切齿的翻起了一个碗,抢过酒坛为自己满上。
可当他刚端起饭碗,酒水灌入喉咙的那一刻,他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你喝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徐良辉学着小狗的模样伸着舌头不断的喘着气,此刻他的舌头就好像是被很多针挨个扎了一遍一样。
刺痛感充斥了整个舌头。
“所以,你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冉庆没有理会有些耍宝的徐良辉,自顾自的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还装成一副小孩的样子,确实挺恶心的。
“切,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般无趣。”徐良辉撇了撇嘴,轻抿了一口碗中辛辣的酒水。
这次要比之前好多了,起码他没再吐出来。
“你难道就打算窝在这里杀一辈子的猪?”
徐良辉有些嫌弃的看着冉庆。
“那不然呢?”
“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冉庆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就连一直关注着他的徐良辉都没有发现。
“现在的冥界,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冉庆的右手敲了敲桌子。
“那我要是说,七杀现世了呢?”徐良辉眯了眯眼睛,云淡风轻的道。
冉庆沉默了。
他和徐良辉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说徐良辉这人挺不着调的,但他的观星术以及卦术却没有出过错。
七杀现,将星归。
这句话他很早就和冉庆说过,同样也为他解释过什么意思。
他们二人注定跟随的王出现了……
手上本就沾满鲜血的冉庆,这么多年生活在现世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简单来讲,他骨子里的热血还未冷,一身煞气也依旧存在着。
这就是为什么,他生活在现世,却还是成为了一个满手鲜血的屠夫。
只有血液的刺激,才不会让他忘记自己是谁,更不会让他对前路感到迷茫。
“那你呢?”思考过后,冉庆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七杀星再度回归了,那身为贪狼星的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这是天命……”
“天命不可违。”
徐良辉有些惆怅摇了摇头的说了一句。
“你就这么相信他?”冉庆闷声说道。
徐良辉笑了笑:“相信他?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都没见过他,又怎么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但你知道的,我算出来的东西一般不会有错。”
冉庆沉默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的一腔热血早就随着当初,变的冰冷。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起码,在这边我可以安静的陪着她们,不用让他们在为我担惊受怕了。”
冉庆转过头看向了屋子角落上的一张供桌。
那里有着一张全家福,照片前还有今早他摆好的水果。
照片中冉庆站在后面,搂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那时的他真的可以说是幸福美满。
这下子轮到徐良辉沉默了。
身处冥界大部分人都会有一些人不为人知的往事。
幸运的是,他徐良辉有这个荣幸能做冉庆的倾诉者,听他讲过这件事。
事已至此,徐良辉也不打算继续再劝了,或许现在的生活才是冉庆想要的吧。
“抱歉,今天是我失礼了。”徐良辉将碗中的酒水全部喝下,再度将碗翻了回去。
正当徐良辉准备离开时,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面有些古老的镜子。
“做兄弟的没什么能帮你的,既然要走了,这个就交给你吧。”说罢,徐良辉将镜子甩向了冉庆。
冉庆接过镜子的那一瞬间,一道光从镜子中陡然出现,射向了他的眉心。
冉庆没想过徐良辉会害他,自然也没有设防,就这样让那道光钻进了他的精神世界中。
天地顿时一片恍惚,他面前的场景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一座有些简陋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