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的风后神像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的。
我把大黑伞放在一边,用力把风后神像推了起来。
风后神像摆好之后,唯独少了一个脑袋。
我叹道:“风后大人,可能是某些盗窃文物的小偷,看上了你的脑袋,所以把脑袋敲下来,拿去卖钱去了。也罢,你只不过是石头泥塑而已,要不要脑袋都一样的。”
石窟里的佛首,道窟里的神仙脑袋,常常遭遇“砍首”的命运,被盗贼砍掉脑袋,运去卖钱了。
我猜测这个风后神像的脑袋,也遭遇这种命运,被人取走了脑袋。
我把风后摆好之后,仔细看了一会儿,不由地有些惊讶,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神像。
我踱着步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猛拍脑袋,这风后神像虽然没有脑袋,但是从身形来看,竟然与蛊神庙神龛上的蛊神神像,非常地相似。
我在蛊神庙生活过多年,日夜看着蛊神神像。蛊神神像的样子,几乎是刻在我脑海之中。
风后神像摆好之后,的确有七八成相似。
这可惜,神像的脑袋不见踪影了。
我心想:“可惜蛊神庙的蛊神神像,也在大火之中烧坏掉了。管你蛊神也好,风后也好,一旦变成石头。你们就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咔地一声,残存右手断裂,手臂应声落在地上,砸出了声响。
古梦符微微睁开眼睛,嗔道:“萧昆仑,你一大早在搞什么鬼啊,把这神像弄起来干甚呢?没有脑袋,看得怪吓人的。”
我讪讪地笑着说:“古小姐,咱们好歹也借宿了一宿,总该做点事情,算住我们的住宿费吧。它要是能多个脑袋,兴许风后庙的香火就好起来了。”
古梦符起身伸懒腰,道:“咱们这里可没有雕刻家。就算能找到工匠,你知道他的模样吗?”
我摇摇头,问:“古小姐,我们早上吃什么?”
自湘西出发后,路上的饮食都是古梦符安排的。
古梦符白了我一眼,说:“昨晚背着的馒头都沾了雨水。好在我随身背着肉干,要不然,全部喂食脑虫了。”
很快,麻二雷、古秀成与萧天刑也都醒了过来。
简单吃了早餐,便启程赶往郭家村。
出门的时候,雨变成了毛毛细雨,山坡不断有泥水往下流去,汇入昏黄的黄河水流中。
道路泥泞不堪,从风后庙下来,顺着岸边走了半个多小时,远远地就看到郭家村。
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田野,种满了青色的
麦子,中间有一条宽阔的道路。
走到一半的时候,雨又落了下来。
我打开大黑伞,古梦符与麻二雷跟我一起。
距离村子还有上百米的时候,萧天刑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苗疆虫王拜见郭氏一族,请郭天殇出来说话。”
萧天刑声音异常宏亮。
郭家村很快就出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郭天殇。
郭天殇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古秀成,目光看起来不太友好。
郭天殇沉着脸,道:“虫王,你来我郭家村干什么?”
我把装有食脑虫的瓷瓶丢过去,道:“昨晚我在风后庙休息,你们派出了十万食脑虫,我们差点死了。你说我们上门干什么!你休要抵赖!这就是证据。”
郭天殇接过瓷瓶,反复检查了几遍,极力否认:“这不是我郭家养的食脑虫,是虫家的食脑虫。肯定是虫后偷袭你们,目的就是挑拨十三峒与郭氏一族的关系。”
还真被我猜中了,郭天殇果然极力否认。
古秀成哈哈大笑起来:“我呸!我还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人。亏我还把你当成劲敌。贫道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把你当成劲敌呢。你不过是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郭天殇脸色越发阴沉,咬牙道:“古道长,你打死了我兄长郭天巨。这件事情我一直记在心上。今日你上门是客。老夫礼让你几分,你说话注意点。”
古秀成又是呸了一声:“十万食脑虫,就在你郭家地盘上!你说是虫后背着你做的,你他妈真好意思狡辩。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咱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你敢吗?不敢的话,老夫又要骂你懦夫了。”
古秀成绿油油眼珠子盯着郭天殇,甚是挑衅。
郭天殇脸色青筋爆出,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