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袭黑袍,身材魁梧,人还没有靠近,一股威严的气势袭来。
我与古秀成同时发出叫声。
我叫道:“义父,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呢?”
古秀成则喊道:“恩公!”
迎面走来的正是萧天刑,自斗虫坡分开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没想到和萧天刑在这里见面。
萧天刑款款走过来,对我说:“昆仑,做人是要有底线,你做得很好。我一直在黑家侗寨附近,天黑后早就在他们人群之中。你现在成长很快,不用我出手,就能脱出险境,很了不起!”
又对古秀成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古秀成老实地说:“恩公,一言难尽,人生的事情不会遂我的心愿。我变成这个样子,和萧昆仑有关系,但也有我个人的因素。”
古秀成变成毒尸后,性情大变,但是自从昨晚与妻子魂魄相遇,已经大不一样。
萧天刑出言点醒了古秀成,所以古秀成以恩公称呼萧天刑。
古秀成原有的煞气与偏激,在萧天刑面前,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萧天刑点头说:“管他娘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能活在世上,潇潇洒洒地报仇,就可以了。我也不是不人不鬼地活了好多年。”
古秀成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多谢恩公开导。”
萧天刑摆手说:“我没有开导你,我是在宽慰自己。”
萧天刑停在古秀成面前,指着黑叔谋。
古秀成道:“恩公要亲
自出手吗?”
萧天刑说:“黑叔谋与刀兰衣不过是一对蠢夫妻,被我大对头洗脑了而已。你就算真的对他们千刀万剐,用最毒的道术对付他们,他们都不会开口的。松开吧……”
古秀成犹疑了片刻,松开了黑叔谋。
我心想,听萧天刑话中的意思,那个神秘人就是他的大对头。两个月前,我和萧天刑在斗虫坡边上相逢,他说他要找他的大对头,还要调查一个神秘的组织。
看来萧天刑找到黑家侗寨来了。
黑叔谋脱离了古秀成的控制,我也把大黑伞提起来,松开了刀兰衣。
黑叔谋看着忽然出现的萧天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了我?”
萧天刑道:“黑叔谋,你蠢不可及。那个神秘人利用你,你都浑然不知了。好了,我懒得跟你对话。你把白玉蜈蚣交出来,我们就会离开。”
古秀成问:“我们还没有问出那人是……谁……”
萧天刑扭头看着古秀成,已经有几分不悦。
我赶紧走到古秀成身边,说:“古道长,我义父不让我们问,我们就不要问。我估计义父老人家,弄清楚那神秘人是谁?”
古秀成愣了一下,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要自杀,恩公绝对不是陡然出现的,一定是在追寻那个神秘人的。”
月光照耀下,萧天刑身形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黑叔谋脸上肌肉抽动,说:“什么白玉蜈蚣!我
根本就没有见过白玉蜈蚣。”
萧天刑瞳孔收缩,摇头说:“老夫的耐心有限,你何必跟我玩这一套呢。你老婆对你很忠诚,你为何要骗她跟你一起受罪呢。”
萧天刑走到刀兰衣面前,伸手掐住刀兰衣的肩膀,用力一捏,发出脆响。
刀兰衣的手骨直接碎掉了。
刀兰衣发出刺痛苦的叫喊声。
郭泥质问道:“你不是说,做人应该有底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萧天刑哈哈大笑起来,道:“郭家的小妮子吧。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对昆仑玩那中欲擒故纵的游戏!”扭头看着我,说:“这丫头,比不上古家那个女娃,你跟她假结婚干嘛啊。我要是你,假结婚就办成真事,居然摇床,真是丢我的脸。”
郭泥皱眉:“什么古家的女娃?”
我忙说:“义父,就事论事,你不要牵连无辜。”
萧天刑接着说:“昆仑是大好人,小古算是活死人,所以做人需要底线。而我萧天刑,是彻头彻尾的僵尸。你可曾听说,当一只不死不灭的僵尸,还需要底线的呢。丫头,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样貌,就觉得天底下的人,都会让你的。你要是偷我的东西,别管你找什么借口,我都会把你双手砍下来的。”
萧天刑一边说话,一边发力,刀兰衣越发疼痛,额头上冒出汗水,虽然强忍着不叫喊,但还是发出呻吟声。
郭泥恼羞成怒:“我从萧昆
仑身上偷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我。”
郭泥冲上来用肩膀去装萧天刑。
萧天刑没等郭泥靠近,左手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郭泥脸上。
郭泥整个人飞了出去,半张脸都肿了,眼神怨毒地看着萧天刑,最终落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