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白了一眼龙小帝,心中腹诽,你都被郭泥称为小孩子,还好意思接茬说话,你还有没有半点原则啊。
哪知龙小帝在我手臂掐得更痛,红脸上堆满了笑容,捎带谄媚地看着刀兰衣。
我只能说:“一切听凭老夫人安排了。”
刀兰衣呵呵笑了两声,郭泥脸色苍白,但还是调皮冲着刀兰衣眨眨眼睛。
刀兰衣亲自给我们安排住处,靠近六角楼南边,有一处僻静的竹楼,烧上一个火盆,竹楼里瞬间就热了起来。
我把郭泥放在椅子上,她脸色愈发苍白,眼窝处又蒙上一层薄薄的黑气。
我见她中过田家寨田志平的腐骨虫,那一次她骗了我,还盗走了我的小龙牌,所以见她痛苦的样子,我的情感没有半点起伏。
郭泥问:“萧昆仑,你还在生我气吗?我错了好不成吗……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你怎么还能生气呢……”
我冷笑道:“郭小姐,你放开我。我要去追我师父。”
郭泥紧紧地拽着我,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愿。
郭泥说:“我刚跟我外婆说,你是她的外孙女婿。你现在就置我安危不顾,跑去追僵尸。她一下子就能看出破绽,非杀你不可。”
我叹了一口气,咬牙说:“她不一定能杀死我。”
郭泥叹了一口气,柔声说:“萧昆仑,你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你现在去追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等我好了,我帮你忙……咳咳……”
我心头一软,又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说:“我不追了,你把我松开吧。”
郭泥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松开我的手。
从屋外传来脚步声,刀兰衣走了进来,气色很不好,怒道:“这帮没用的家伙,让那戴面具的人跑掉了。”
刀兰衣手中提着
一个铁盆,铁盆里装着十几个鸡蛋,道:“萧昆仑,小泥儿中了那鬼面具的蛊虫。按照我的办法,把那些蛊虫给逼出来。”
站在一旁休息的龙小帝转过身去,坐下来打坐休息,道:“老夫人解蛊手法,必定曼妙无比。昆仑,你要细心体会。”
郭泥苍白的脸色飞上一道红霞,低头说:“外婆,还是你帮我驱除蛊虫吧。”
刀兰衣皱眉说:“既然是夫妻,就没有男女界限。难不成你故意骗我,这贼小子是个负心汉。”
郭泥马上说:“没有的事情,只是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还是要守些礼法的。”
刀兰衣喝道:“没那么多约束。我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整个侗寨,除了这小子之外,没人能替我驱除蛊虫。”
郭泥所中蛊虫的位置,在胸口左侧位置,距离心脏不远,必须马上把蛊虫逼出来。
听她们二人对话,我便明白过来,刀兰衣并没有打算亲自逼出蛊虫,而是让我代劳。
我有些语塞,摇头道:“老夫人,这种事情,我暂时不宜代劳。”
刀兰衣浑浊的眼神看了过来,已经有了几分杀意,道:“小子,我早就知道,你狗东西,是个骗子。”
郭泥马上说:“外婆,昆仑是个讲礼数的人。这婚烟大事,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
刀兰衣笑了笑:“我是你外婆,可以替你做主。我就是父母之命。红脸僵尸,你当个媒人怎么样?”
房间角落打坐的龙小帝应道:“天上无云不成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老夫愿意做他们的媒人。促成这段天作之合。”
刀兰衣把铁盆丢给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熟鸡蛋全部剥好,我来教你逼出蛊虫!”
我倒抽一口冷气,把盆子里
的鸡蛋,全部剥好,洁白的鸡蛋,放置在托盘上。郭泥脸色绯红,闭着眼睛,缓缓地解开衣服,把左边肩膀露了出来。
左边肩膀侧面有三个小黑点,白衣鬼王放出的蛊虫,从这里钻入郭泥体内的。
刀兰衣说:“先用鸡蛋,在黑点附近滚动,慢慢地把蛊毒给吸出来,动作一定要慢。”
烛光明亮,我一手扶住郭泥肩膀,慢慢地滚动鸡蛋。郭泥咬牙闭目,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愣是没有坑叫一声。
我扶住郭泥肩膀的时候,发现她肩头有不少伤疤有些是新伤,还有很多是旧伤,像是用皮鞭抽打留下来的。
单是一个肩膀,就有这么伤痕,整个背部可能会更多。
刀兰衣愣了愣,杀意更浓:“我不让陈俊风尸骨无存,我就不是刀兰衣。”
我心中一惊,背后生出一股寒意,陈俊风这个该死的狗贼,的确是该死。难过郭泥会如此怨恨陈俊风的。
我小心翼翼地滚动鸡蛋,心中对郭泥的怨气也弱了几分。很快,熟鸡蛋通体发黑,甚至有一股臭味。
刀兰衣接着说道:“蛊毒驱除了大部分,接下来你用鸡蛋顺着手臂滚动,我来教你侗人的驱蛊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