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在猜想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你看过蜜蜂么?
蜂后是整个统治的最顶层,雄峰不过是用来繁衍后代的交配工具,在那个氏族里,男人顶多是用来繁衍族人的工具和劳力,而且终生不允许离开那里。我的父亲就是一只雄峰。”
叶枫继续听着,但仍然忍不住的惊讶。
奶奶的,不是解谜,改成自白了吗?
“但平衡被打破了,会使用魇术的她们,按照现在这个社会的称呼应该是我的阿姨和我的母亲,在逐渐脱离了社会,她们居住在一个谁也无法寻找到的地方,以她们的生活方式继续,魇术使她们可以和神灵交流,甚至可以暂时拥有神灵的力量去惩戒凡人,几乎成为了神灵的代言,为神执行奖罚。
鲁四爷就是其中的一例。
本来她们希望我是个女孩,好继承氏族的魇术,可她们意外的发现,我居然是个怪物!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杨柳忽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是的,一个既无法继承魇术又无法承担繁衍后代的怪物根本就无法拥有活下去的资格。
当我即将被自己母亲处死的时候,我的父亲,现在躺在这里的那只雄峰站了出来,在他的哀求下,我被豁免了,但代价是我们两人永远离开氏族,并且为了不让氏族的血脉不被外泄,她们对父亲实施了阉刑,还对他下了魇术。”
忽然屋子里亮了起来,杨柳居然点燃了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也照在了床上静静躺着的杨柳的父亲。
杨柳几乎没有表情的拿起油灯,走到木床前,把灯凑近盖着白巾的尸体。
“你想想看他的脸到底什么样么?”
杨柳带着戏谑的神情看着叶枫,像开玩笑一样。
还没等叶枫回答,他把白巾揭了下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除了
眼睛,其他的部位几乎都不能称做五官了,没有鼻子,嘴唇,耳朵,空荡荡的脸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鳞片,只在中央有两个气孔。
“你看见了吧。
自从我小时候起就时刻面对的是这样一张脸,二十年来我每一天都做恶梦,我忍受着别人对我从来不上厕所的嘲笑,孤僻,冷漠,你以为我愿意么?我恨他,为什么他当初不让我去死呢?却让我在这世上活活受罪?”
杨柳把手指着床上的尸体怒声说道。
“真的是你杀了他?”杀亲生父亲,还是一个曾经救过他的亲生父亲,这实在是有些超出叶枫的认知。
“不,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走后我进去问他到底和你谈了什么,他却一味的叫我多和你接触,说你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并说我太冷酷,不会和人相处,我们吵了起来,二十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
我把塑料袋套在他头上,我没有杀他,只是不停的问他,问他是否活着还有意义,问他像怪物一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开始哭,而且是号哭,他哭泣着说当初早知道我这样还不如杀了我,还说他忍受这么多痛苦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勒紧了塑料带,父亲没有挣扎,他已经放弃了,只是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想去揭开,接着双脚无助的蹬地,我勒的跟紧了,又了下,他几乎不动了,身下流出淡黄色的液体,听人家,人在快被勒死的时候会小便失禁,看来是真的。”
“你是个畜生,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他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
你却杀了他!”叶枫冷冷的说道。
但杨柳又笑了。
“我没杀人,这里发生的顶多是一个怪物杀了另一个怪物而已。”
说着,他把灯放回原处,把白巾重新盖回去。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坐到椅子
上看着叶枫。
“现在,你还想去找那个传说的氏族么?还是你愿意去那里当一只雄峰?哈哈。”
杨柳放肆的大笑起来。
叶枫再也受不了了,猛地抓住杨柳的脖子:“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告诉我,那个氏族,在哪?”
“我说了,那个地方,谁都找不到。
所以,我也找不到。
你想杀了我吗?
不劳您动手。”
杨柳带着冷笑看着叶枫,随手将那煤油灯打在了地上。
那地砖应该是特殊的煤油地砖,在遇火之后,瞬间将扩散开来,将整个屋子全都点燃了起来。
“你现在,还有逃的可能性,再晚,你就要给我和我的父亲陪葬了!”杨柳丧心病狂的说着。
叶枫冷冷一笑,只是拿出自己的左手手指在半空中一划,三人和杨柳身边出现了一层凡物流形的防护罩,将那火焰瞬间阻隔在了外面。
杨柳整个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会让你死的。”叶枫诡笑了一声,随后敲击在了他的后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