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古代的说法,的确都是苦命人。
但是这堆人,本身就不是活人。”
叶枫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一台死戏班。”
“或者说,死了很多年了。”诸葛明接茬道,“怎么做?
是等一会看看,还是现在动手?”
“现在动手,你怎么证明他们都是死的?”叶枫耸耸肩,“等会出事的时候,再说。”
诸葛明点点头,“看来你被世俗的规矩弄的挺怕的啊!捉鬼降妖都得琢磨几分了。”
“因为我不想去吃窝窝头。”叶枫道,随后眼光放远,仔细观察着那里的情况。
戏台刚刚搭建完毕,上面更是写着“祝贺纪家老爷七十诞辰”的话,看来是这村子的大户为家里老人办喜事了。
“要开始破台了。”诸葛明看着那戏台子说道。
“天师哥哥,什么是破台啊?”姒涵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问着。
她本来就对人世间很感兴趣,过了一阵城市生活之后,更是对这乡土中的东西好奇。
反正现在在等那边出事,索性叶枫也就解释了起来:
“所谓破台,指的是新建的戏楼,戏院,会馆,庙台等戏剧表演的舞台,在这里首场演出的戏班举行的祭礼。
戏业人称台口朝南,朝东的戏台为“阳台”,朝北的为“阴台”,朝西的为“白虎台”,俗话说,“要想发大财,最忌白虎台”。
所以,凡是台口朝西的“白虎台”必须“破台”,然后才能演出,否则会无端找来祸事口角纷争。
破台形式各有不同,有的比较简单那仅仅在后台墙壁上挂一红胡须,意为代表判官,以此辟邪去灾。
复杂些的,要由一名旦角扮演“女鬼”、把“女鬼”赶跑,杀一只公鸡,把鸡血散在戏台四周,然后鞭炮齐鸣,就算破台了。
破台
的时候演员不可说话,嘴里都叼一个朱砂包,据说可以避免引鬼上身……”
“叶枫,这些你说的都是常规的。”诸葛明皱着眉头道:“这个戏班的破台方式颇为与众不同,你看看。”
其实破台的这个过程外人必须回避,否则轻则惹闹鬼神,重则容易招鬼。
因为戏剧大多有部分关于生死鬼神之间的戏,那时候的人迷信饰演这样的戏剧过多会招惹它们上身,所以投胎化妆鬼神的时候都要进香叩头,旁杂人等不得在场。
这些村民们也大多懂规矩,同时畏惧鬼神,也就乖乖的全都背过身子去了,有的胆小的,甚至先行回家了。
叶枫和诸葛明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真正的鬼神都见过,这些民俗类型的东西更是没有害怕的必要。
叶枫看见他们把一只公鸡宰杀后,却不是将血泼洒在后台或者地上,而是到提了起来,居然把嘴巴对着鸡脖子出,大口喝起鸡血来。
喝完后,其中两人又撩起袖子,割开自己的手腕,把他们自己的血洒在地上,两人的血很稠,如同调制的肉酱一样。
然后上来几个人打扫完毕之后,喊了一声破台完毕,这才算是完结,村民们又是呼啦的围了上去。
“这哪里是破台。”叶枫哑然失笑道,“他们死的很久了,血早已经僵固,喝下公鸡血可以催动血脉流动,否则就身体僵硬,动不了了。”
诸葛明也表示赞同,“看来这伙人,来者不善,做这个事情很擅长啊。”
“他们是傲家的戏班。”傲家林突然说道。
“什么?”
“您两位,等着看就好了。”傲家林无奈道,并没有解释太多。
下面已经聚了很多人了,老老少少,宛如过节一般。
这也倒是,这里连道路都不通,估计信号都收不到
,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老婆孩子热炕头常年如此,可以听听戏,算是非常奢侈的精神食量的享受了。
第一出就是常香玉的名段――选红。
叶枫对豫剧研究不多,虽然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声声入耳,清脆好听,唱戏的人似乎颇得了几分神韵,看来这些死尸,生前应该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下面的无论听懂的没听懂的都喊个好。
听戏么,也就是图个热闹。
但是底下的人,也实在是太过热情和热闹了。
现在台下的人已经有些亢奋了,有几个人开始学着台上人的腔调唱了起来,开始只是低沉着自己哼哼,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大,有的还加上了动作,场面开始骚乱起来。
好几个人都模仿着台上角色的唱腔行动,而且分的很均匀,男的模仿男的,女的模仿女的,还有模仿着台上拉二胡打点鼓的,动作惟妙惟肖,仿佛台上一出戏,台下也是一出戏一般。
叶枫抬头看了看天,没有阴天,但是却看不到月亮,只有星星在不停的闪烁着。
“